林星夜听前半句话,听得心里羞愤,自古这种半真半假的话最令人生气,他确实让宁隋抱了他不假,但他根本没靠在宁隋怀里。等到宁隋说后半句时,林星夜方心情稍霁。
宁隋知道他反复无常过河拆桥就好。
【师兄真是我见过最真实可爱的人,一点也不虚伪。他昨日受伤,肯定是没办法了才让我抱,今日好了,又重新变得那么坚强。师兄真棒。】
林星夜险些捏碎剑柄,他现在真觉得宁隋油盐不进,怎么都不觉得他在欺负他!
林星夜抱着这样憋屈的心情,眼眸极凉,等唐悦回来后,御剑回归元宗时便飞在最前面,根本不想和宁隋一路。
奇怪的是,宁隋仍然像条尾巴一样跟了上来,但是离得他有些远。
【我不能靠师兄靠那么近。】
【我不能对师兄那样。】
【我……我不能这般想师兄。】
宁隋昨夜想了师兄所有不该想的整一宿,觉得自己对不起师兄,今天再见到师兄,满心都是对自己的告诫。
林星夜在前边听得一头雾水,又有些心惊肉跳,宁隋究竟在说什么?怎么那么奇怪。
他也算是有些熟悉宁隋,现在就不再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事,宁隋要离他远点,他正好懒得生气。
林星夜冷着脸回了归元宗,他需要时间完全吸收风元珠,好几天都没出门。
宁隋却每天都会到他房门外。
要么给他搬一株含羞草过来,心里想一句:【我不能对不起师兄。】
要么深夜在他门口一直徘徊,心里想无数句:【师兄是世界上最好的师兄,我当真不能拿他做那等事。】
【我不能靠师兄太近,一点也不能。那等不堪的思想,我不能强加给师兄。】
不堪的思想……林星夜是真的被想得发毛,他吸收风元珠,也完全没管行踪诡异的宁隋。
直到宁隋有一天,敲开了他的门,眼底有着淡青色:“师兄,你可还记得上次你说回宗后我们比试一场的事?”
林星夜当然记得,他没想到宁隋居然会主动提这个事情,一时不知宁隋究竟是想做什么。
他心里的危机感又浮了起来,简直觉得宁隋有什么阴谋,冷冷地看向宁隋,剑气锋锐:“记得。”
宁隋道:“师兄记得就好,我们何日比试?今日下午……不,明日可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定是个鸿门宴。可林星夜的骄傲令他做不出出尔反尔的事,他也坚信自己不会输,宁隋有什么计策,也使不出来。
他忍着令他想退缩的危机感,薄唇轻启,一诺千金:“可。”
第30章
林星夜面色极凉, 璀璨容色下是浅淡薄唇。顺直的黑发自然而然垂在腰间, 黑发同白衣相接,高冷得如远方似现非现的雪山。
他的声音和他本人一样寒凉,生生让宁隋心里跳如擂鼓。
宁隋不由自主地想:【师兄现在对我说“可”的样子, 和昨晚梦中一模一样。他冷着脸, 骄矜地看着我,拿剑顶在我胸膛,对我说:可……】
林星夜面无表情,暗地里,手指一根根缩紧。
宁隋就连做梦都不忘了编排他?而且……究竟是什么内容的梦才会让他一边拿剑抵在宁隋的胸膛, 一边又对宁隋说可?
林星夜冷着脸, 眸光微暗, 任他如何想来, 他也只会在要杀宁隋前,问问宁隋有什么遗愿未了, 借以羞辱他。若是宁隋的遗愿他举手就能办到,他也不介意答应宁隋,对他说“可”。
但是宁隋真的是做了这样的梦?林星夜有些不信宁隋是个这么正常的人。
他也真不是泥捏的性子,真想知道宁隋究竟又梦了他什么, 不惜抬眼,直视宁隋。
林星夜眸光如冰, 暗地里将剑柄捏得死紧, 他已经做好准备, 哪怕宁隋又在心里乱想他……说他盯着他看, 他也要从宁隋身上找出蛛丝马迹。
宁隋果然被看得心慌神乱:【师兄又开始看我了……他总是看我,眼里没有其他人,满满的都只有我……】
是,当然只有你。我这两生之中,你是我最想杀的人。林星夜忍住心底汹涌的对宁隋拔剑相向的冲动,冷着脸看着宁隋,模样高傲,连眼都不眨。
他不信宁隋一个想象力那么丰富的人,一会儿不会在心底“回味”昨晚的梦。
宁隋这边却是真的被看得骨头都酥了,他的心跳得比兽潮下妖兽的奔跑还快:【师、师兄今日怎么这样……以前他看我一会儿,都会害羞地别过眼睛,今天却怎么……师兄这样坚持不懈的样子真可爱。他欲语还休地看着我,难道是要向我说什么重要的事?】
曾经林星夜看宁隋一瞬,就会被宁隋无耻的心声弄得赶紧别过头,没法忍受那等羞辱。
今天他别有所图,硬生生地顶着宁隋无礼的话,哪怕心里毛得不行,也死活不别开眼。
宁隋于是渐渐误会,【现在只有我和师兄两个人,师兄难道当真是要对我表露心意不成?】
宁隋只觉多日来心里的猜测要成真,一贯波澜不惊的面上都显现出了丝不易察觉的惊喜:【师兄若当真如此,我……我怎可教师兄先说出口,师兄皎皎如天上月,他等在那里就好了,我要亲自对他做……】
林星夜听到“表露心意”四字时,心里狠狠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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