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擦掉脸上的泪水,但是又怕他在继续哭。
林沫也确实在继续哭,他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苦和难受,全部都汇聚成一片汪洋一样的眼泪,扑扑从他眼里落出来。
莹白的面颊带着姗姗雨泪,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透明破碎的童话故事中的小王子。
白茺又见林沫脸上不断流下断了线的眼泪珠来,心里跟着难过焦急,那个感觉,就像是看到自家孩子被摔倒在了路上擦破了身上皮一样让他心痛。
他伸手去擦去林沫脸上的泪痕,眼里完全揉碎了不忍心和心痛,声音哄劝道:“沫沫,不要哭了,不哭了。”
林沫此时则完全把目光放在了自己母亲身上,白茺为他作着这些事情,他完全无动于衷一样,眼睛流着泪把自己母亲的背影望着。
林依背对着林沫根本不去看他,但是她动手打了林沫之后,其实也就立刻后悔了。
她听着儿子带着哭腔的请求,鼻子微微发酸,心里也泛起一阵难受来。
她双手抱在自己胸前,右手放在鼻尖下面的位置抵住自己的鼻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还是控制住了,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她感到十分后悔自己冲动失手打了儿子,也感到十分内疚,她背对着林沫根本不去看他,怕得就是看到她自己心里会更加后悔难过。
林依忍了一阵眼泪,鼻子和眼角都憋红了,最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压抑回去了眼眶中的眼泪,这才转过身来看着林沫。
林沫看着自己母亲终于转过背来看着自己了,眼里就透出一些希翼的光来。
但是这时候林依却对他说:“走吧,什么都别说了,跟我回学校去。”
她这时候面色又恢复了镇定和坚硬,目光深沉地把自己儿子看着,看着林沫犹如被水洗过的眼睛和他嫩白的脸,下定了决定要立刻带着儿子离开这里。
林沫张了张口,想要说出些话来,但是他在林依面前总是示弱的,他自己的声音还没有发出来,就被白茺冷峻的声音打断了:“不行,他现在病还没有好,不能回去。”
白茺心里牵挂着林沫,丝毫没有在林妈妈面前示弱的表现,林沫现在这样病没有好就回到学校里面去,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就算是林妈妈要带林沫走,他也不会答应。
林依听到白茺冷静严肃的声音,有些发愣,她抬起头来看了白茺一眼,只见他面沉如水,深沉的眼睛里带着不一般的沉着和威慑。
林依被他身上透出来的不动声色的严厉和威势感震慑了一下,眼底深处透露出她的不安来,她没有再和白茺说话,把头转了一旁去。
看到林沫莹白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脸颊红红的,都是刚才被她打得原因,她心里一阵难受,目光闪躲起来,也不敢再去看儿子的脸。
三个人僵持在房间里,林沫这时候却劝道林妈妈说:“妈,你别气了,我打完了点滴就跟你走好不好?你再坐着等等我,我完了就跟你走。”
林沫的语气里带着急切和盼望,希望得到林妈妈的认可,因为这样,他内心的感受才会好一些。
他眼里带着期盼的光把自己母亲望着,就是希望她能回应自己一下,只要她回应了,便在林沫心里代表她多少是原谅自己今天的错误了。
只是林妈妈却并没有说话,而是目光纠结地看着床角某一处的地方。
白茺没有想到林沫此刻忽然说了一番这样的话出来,虽然他明白林沫这样说只是想要让他的母亲没有不用那么生气,但是白茺却觉得这样做根本没有必要,他也不想让林沫这样做。
他的眼神和语气里都带着伤痛和叹息,想要劝林沫留下来,把病养好了再离开,但是他还没有开口,这时候就注意到了林沫打吊针的那只手手背肿的老高,液体全部流到了皮层里面,没有到血管里面去,林沫现在的手背已经肿的鼓鼓,像长了一个怪瘤一般。
白茺吓得大惊,立刻叫道:“沫沫,你的手”,然后又忽然想起来,大声叫了一声护士,护士小姐就急冲冲地跑了过来。
一看,果然就是林沫的手出了问题。
护士小姐还不知道刚才房间这边出了什么问题,只是看到这家家主的小孩子手被输肿了,十分焦急,说道:“怎么会这样呢,刚才我检查的时候还是好的啊。”
白茺在一旁十分在意焦急,问道:“应该如何处理?”
护士小姐立刻关了吊针的流速,然后说道:“只能取了针了,现在手成了这样,是不能再继续了。”
白茺让护士立刻就这样去处理了。
林沫的手背已经痛到让他自己没有知觉了,这下取出了针,却是用棉签压也不能压,只能就那样把手放着。
护士小姐又说:“需要给他热敷一下,这样好的快些。”
白茺立马去浴室里拿了一块毛巾用热水打湿了拧干,拿出来给林沫的右手热敷。
他忙成一团,心痛又焦急,但是林妈妈却只是在一旁冷眼地看着。
白茺问林沫觉得不觉得毛巾的温度太烫了,林沫抬起眼睛来看着他,看着他焦急的面孔,心里也一阵愧疚和难过,只是又低下了头,闷闷地说:“不烫,合适的。”
白茺这才心安下来一点。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突发状况,护士小姐去检查了一下剩下的药品和配剂,回来对白茺说:“先生,这边的药用完了,刚才那瓶药是作废了,只能回到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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