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是去探路的,可是一回来,孙离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楚兵抓了起来,满元真!还有满元真也在!孙离看到我用眼神示意我快逃,殿下,我真的快疯了!”高悦越说越激动,他一想到那些人怎么对那个梁人少年的,想到孙离还在他们手上,心慌得像在锅里煮一样。
“高悦,你先冷静,冷静一下!我不会不管孙离的!”岑立知道现在不能慌,越慌事情就越乱,“我们先回去讨论对策,一定把孙离救出来。”
岑立刚说完,这间陌生的屋子的门被推开,来人看了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家的岑立和高悦,好奇道:“高悦?”
“钟奕!”高悦看到那人,刚冷静下来又变得激动起来。
钟奕看起来成熟稳重得多,岁月在他眼角留下如田地龟裂的痕迹,问道:“孙离呢?我早上才看到你们俩,怎么就你一个?他又是谁?”
一提到孙离,高悦又要发作了,岑立忙上前打断他,高悦看到岑立才想起来还没介绍,若是平时他一定会鬼吼鬼叫自我优越感十足地介绍他们的太子殿下,但是现在孙离吉凶未卜,他只悲伤难过道:“这位是太子殿下,钟奕…孙离被楚军抓去了。”
“……”钟奕大喜又大悲,跪在地上行礼,岑立扶他起来,他现在也没心情说些听那些振奋人心的高谈言论,道:“免礼,这里是你家?”
“回殿下,这里只是我暂时的居所,我的家在赵国。”
岑立话都说不出口了。
“铁浮屠钟奕听候殿下差遣。”钟奕把岑立的手拉过来,吻了上去。
岑立:“……”
岑立把手抽了回来,“你去叫通知他们不用找人了,都待在家里等我号令。”
钟奕也不尴尬,道了声“遵命”,把孙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殿下……我们?”高悦在那钟奕那一吻后冷静下来。
岑立道:“回府邸,找大将军。”
“康王殿下呢?”
岑立在心里默默梳理所有事情的脉络,一心二用,边道:“他有其他事,不要去打扰他。”
岑立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回府邸了,一进去,呼延卡那耶就马上带领一帮人出来迎接,岑立摆摆手,只留下呼延卡那耶和高悦,三人在书房里谈话。
“什么……”
呼延卡那耶听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最想问的是为什么他们的王要派骑兵去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还是个梁人!然而事已至此,问什么都没用了,但是一顿数落是少不了的,太子如此莽撞,不教教他那还得了。
“王,您不但戏耍众将士、对不起高悦、还辜负先帝和族人对您的厚望。孙离是先帝留给殿下的肱骨大臣,现落到楚军手里生死未明,他若出了什么事,殿下一番大业也将化为泡影,先帝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高悦听出来呼延卡那耶的话里话,忙道:“殿下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没有对不起我。”
岑立只是沉默,他不知道呼延卡那耶这个粗人哪里学来这些陈词滥调,但现在他在倚老卖老教训自己是真,忍忍就好了,他还不敢真对自己怎么着,没了太子,他们群龙无首,一番大业一样化为泡影。
呼延卡那耶又道:“梁人是我们敌人,你带两个梁人进府邸已经有人不满,现在还为了个梁人做了这么荒唐的事,可真是教我心寒啊。”
“……”
呼延卡那耶:“我要见康王,这事要和康王商量。”
岑立立刻道:“五叔身体不适,不能太过操劳。”
“操劳?只是叫他过来商量而已,他精通医术除了腿不方便,一年也没生过病,王,你把他叫到哪去了?一夜未归,他可是康王,不是便宜郎中!”呼延卡那耶拔高音调,岑立觉得再说一句他会把案都给掀翻。
“王,你把康王弄到哪去了?这事耽搁不得,我这就派人把他接回来。”
岑立:“不行。”
“你……”呼延卡那耶脸上青筋暴露,他完全不惧怕岑立太子的身份。年龄摆在那里,岑立一直记得这个抗拒梁化的人就是他爹用来扳倒刘隽他爹的杀手锏,三朝元老的身份更是给足了他底气。因此岑立觉得只要自己什么都不做,呼延卡那耶就会顺从他,一旦做了什么触碰他老人家逆须的事,这个人就会像被惹毛了的老虎一样朝你吼个不停。
“没有五叔,我照样可以救孙离。”
呼延卡那耶转朝一旁的高悦道:“高悦!你一定知道康王在哪!快说,你还想不想救孙离了?想的话就快说!”
高悦看了一眼岑立,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道:“……我不知道。大将军,您就听殿下的吧,殿下有办法,他可以救孙离出来的。”
呼延卡那耶气得脸都红了,“你们……”
“大将军,劳烦你把另一半虎符交出来,我知道孙离能调动的铁浮屠有限。”岑立也不想这样,他想不通为什么呼延卡那耶一定要把五叔叫回来,这很明显就是个借口,不信任他想阻止他的借口。
“除非康王在,否则我是不会把虎符交给你这个竖子的!”
岑立沉声道:“太子也不能拿回吗?”
“……王,虎符不是玩具。”
岑立握紧拳头,“好,要找五叔,我让你见五叔,你跟我来,最好带上虎符和刑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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