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眼底就一直挂着残酷的冷笑,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新任总经理身上,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反常表现。
旁边几个女同事不可避免地叽叽喳喳八起卦来。
“新来的总经理好帅,不知道有女朋友了没有?”
“可是看上去就是很不好接近的样子,你没看他从头到尾都不笑的吗?”
“别做梦了,就算没有女朋友也轮不到我们啊。”
祁东听到她们的议论,不齿地哼了声,桌上的电话响了,他随手接了起来。
总经理秘书好听的声音响起,“您好总经理办公室,总经理请您上来一趟。”
祁东撂了电话,不屑一顾地走进了电梯,数字一个个变化着,最终停到了顶楼。
电梯门无声地开启,秘书小姐礼貌地站起来冲祁东鞠了一躬,“总经理在办公室等您。”
祁东踩过厚重的烟灰色地毯,来到紧闭的门前,正中间的门牌上端正刻着总经理室四个明晃晃的汉字。祁东抬手欲敲门,顿了顿,又落回到门把上,径直推门而入。
门被再次合拢了,隔绝了内外一切声音。
“总经理,找我有事?”祁东故意把前三个字咬得很重,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态度很明显不是恭敬。
凌道羲见他来了,十分钟前还全无表情的脸上立刻扬起鲜明的笑意,他嘴角抿成一条线,连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
他笑盈盈地走到祁东面前,一言不发牵住他的手,祁东就任由他领着,一直走到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凌道羲顺势跪到了他脚边。
“总经理,你这是做什么啊?”祁东翘起二郎腿,用挖苦的口吻嘲弄他。
凌道羲的笑容始终保持在脸上,“是经理我也是您的经理狗。”
他低下头,轻轻亲吻了祁东的手,又重新扬起脸来,“主人您穿皮鞋也好帅,方才在楼下我都不敢看您,生怕忍不住跪下来给您舔。”
祁东不动声色,凌道羲视线定在他脸上,头一点一点低了下去,眼见就要接触到他翘起的鞋尖,祁东毫不留情地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凌道羲爬了起来,又重新跪回到他身边。
“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主人您呢,我恨不得一分一秒都待在主人身边,寸步不离,”他脸上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消失于无形,似乎想起什么糟糕的回忆,“当日离开您,不是我本意。”
祁东完全不相信他的借口,“腿长在你身上,你不想走,难道还有人逼着你走不成?”
凌道羲艰难地点了点头,“因为我父亲常年在国外,我想不到他会突然回国,是我疏忽大意了,被他看到电脑里主人的照片,还有主人送给我的鞋。”
他的笑容彻底冷却下来,“那天您刚走不久,他就带人来到家里,强行把我带走。”
祁东冷笑,“强行带你走,屋子还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你骗谁?”
凌道羲一脸困惑,“干干净净的?父亲吩咐他们把我的东西都找出来扔掉了,我离开的时候,房间是乱七八糟的。”
两个人互相注视了一会儿,心里都明白了些什么。
凌道羲垂下眼,“我趁乱给主人打了个电话,但是您没有接,然后就被他们发现了,手机也被没收了。”
祁东记得那记电话,不过他当时喝醉了没有听到,事后发现的时候,凌道羲已经消失不见了。
凌道羲继续回忆着,“我被带走后,身边随时都有四个人看守着,完全逃不掉,当天晚上,我就被押上飞机送到了国外。”
“然后呢,”祁东的口气逐渐缓和了下来,“你被送去那种机构电疗了吗?”
凌道羲苦笑出声,“没有,我父亲平生最注重面子,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他的亲生儿子是个变态,他……”
他闭着眼睛顿了很久,咽了咽口水才接着道,“他把我关了起来,一个人,整整两年,没有见到一个人,没有跟人说过一句话。房子里没有电视,没有广播,没有网络,甚至连表都没有,什么都是停滞的,我根本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祁东挑眉,“这样你都没有疯掉?”
“或许对他来说,一个疯掉的儿子也比一个变态的儿子好,”凌道羲再一次沉默了,“我每天做的事,就是吃饭,睡觉,背圆周率,强迫自己跟自己说话,还有想您,”他突然笑了笑,“我圆周率已经可以背到两万五千位了。”
“怎么,那么长的时间都没够你破世界纪录吗?”
笑容重新回到了凌道羲脸上,“因为最后那件事占据了我太多的时间。”
他低下头,把脸埋在祁东胯间,深深地呼吸了下他日夜思念的味道,声音有些发闷,“主人,我好想您,我想您想得要疯了。”
“有好几次,我都想痛痛快快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也好过行将就木地活着。”
“但是一想到,只要再坚持一下,或许就可以出来见到您了,有这样的念头支撑着我,等待的时光便不再那么难熬。”
祁东的手放到了他的头上,凌道羲舒服地闭上了眼,“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如果能逃出来,我早就逃出来了,”他深呼了一口气,“我没有逃,父亲病了,他不得已把我放了出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的家业或许就会被别人吞并。”
“我一出来,就开始四处寻找主人的下落。我原本以为您会去省队,结果您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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