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总算从一位媒约人那里探来了原因,竟是说宁小将军因常年征战沙场,有次竟被箭矢伤了下身,不能人事。谁家的女儿也不愿嫁过来独守空房,而且留不下子嗣难免还得被世人诟病。
宁老将军一听当即胡子一吹差点气昏过去,自己儿子有多康健他自是清楚,这天天没事就往外面晒的被褥还能有假。
问及消息传自何处,那媒约人只答是话本里传出来的,那人来自宫里,自称北郭先生,笔法生动有趣,最擅各种宫闱秘史,那些勾栏瓦舍里的说书人最喜买他的本子,每一本出来都炙手可热供不应求。
宁老将军一想,这得以毒攻毒啊,遂又买通了福禄巷里好几家说书先生大肆宣扬他家儿子身强体健,气壮如牛,绝无所传言之弊病。等了半个月,却还是一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再去一打听,又出了新的版本了。
这宁小将军不能人事确是假的,只是这流言源头竟是宁小将军自己,问及原因竟是当年在漠北邂逅一位女中豪杰,一见钟情痴心不改,遂为其守身如玉。谁家女儿嫁过去独守空房不说,指不定哪天就再进来一位剽悍的主母,指不定得怎么受气。
宁老将军当即回家找宁琅对峙,直问得人一脸茫然,遂知自己儿子这是又被宫里那位给编排了,一时间气的直跺脚,第二日便入宫找了萧染,非要揪出这人还他儿子一个清白。
早在楚渊帝在位时宁老将军便随其征战左右,两朝老臣又保他大楚边境世代安宁,萧染对这位老将军倒还是尊敬的,让他找人他自然找不出来,左思右想便直接给宁琅指了门婚事。
没等到御赐的良辰吉日宁琅便来御前退婚了,问及原因,竟是敌未灭,不成家。
萧染自是不信这等胡话,私底下一打听,竟是被指婚的那个女儿家正闹着上吊自尽呢,问及原因只道与其受尽世人侮辱,但求一死。
宁老将军在家里气的吹胡子瞪眼,他宁家世代忠良,嫁过来怎就受辱了?气闷至极便去街上转了一圈,只听得那街头的传言道:这宁小将军当年在漠北看上的并不是什么女中豪杰,而是位男子,倘若有愿与男人共侍一夫的女儿家,大可以嫁过去试试。
春意渐浓,院里海棠又盛,白束坐在窗前看着那只雪白的小团子在树下同一只蝴蝶打趣,手持一只圭笔将这妙趣横生的画面尽数绘了下来。
忽觉背后一凉,抬头一看,只见宁琅已立于他身后,正端详着他笔下那画。
花开正当时,流年不负卿,好一副盎然春景图。
“师父,”白束欣喜地站起来,个头已至宁琅肩膀,一双眼睛宛若当初清亮澄澈,眼角小痣与院内海棠交相辉映。
“师父这功夫又进益了,我一直盯着院门竟没能看清楚师父什么时候进来的。”白束笑道。
“本就不是从院门进来的,”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白束手头那笔,“画是好画,怎的不署名?”
抬笔写道:澄光十八年春北郭先生作
再一看白束,只见人面色乍白,咬了咬唇才低声道:“师父你都知道了?”
“先是不能人事,又是女中豪杰,现在变成了龙阳之好,如今汴京城里家家户户有女儿的都对我避之不及了,北郭先生可还满意?”
“师父可是怪我了,”只见白束抬起头来,眼底氤氲了水雾,“我只记得当年师父应我,我一日不出这澍兰苑师父便一日不娶亲,奈何师父如今已是婚嫁年纪,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既不忍心师父在父母面前为难,又不能让师父作那背信弃义的小人,这才出此下策为师父找了这么条出路。师父若觉得坏了名声,那我明日就写个本子给师父歌功颂德去,保准半个月内红约人就能将那将军府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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