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睁睁看着小主子砸那铁锁,砸坏了一方龙尾歙砚,又砸烂了好几张楠木圆凳,直砸的双手流血不止犹不肯停,她深知小主子对那锁链憎恶,却为了她做了妥协。
“你不必如此,”白束抬手给瑛姑拭了眼泪,“你挨不挨那三十庭杖皇上都不会放了我,我不想再有人为我受罪。”
“瑛姑,”白束埋头在瑛姑颈间,“以后便是我俩相依为命了,我们都要好好的,行吗?”
瑛姑只伸手将人牢牢抱住,泣不成声。
萧染回到乾清宫撑着额角坐在御桌前,看了一眼秦让忽道:“你当真觉得宁琅合适?”
他方才听得白束妥协心中松了一口气,一时欣喜便答应了,如今回来越想越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按说白束一个八岁小儿没有那么多心思,再者让宁琅过去也不是他提出的,可就有一种冥冥之中被牵着走的感觉。
秦让赶紧跪下:“是奴才多嘴了,当时只是觉得小主子在返京路上对宁将军多有依赖,见陛下不想为外人知晓此事,而宁将军早已知道,在朝中又无党派,所以这才说与陛下。”
“你对朝中局势倒是把握的清楚,”萧染右手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宁琅确实是不二人选,只是你觉不觉得小束……”
沉思片刻,“罢了,一个孩子而已。圣旨就不拟了,你密旨宁琅,告知他教得孔孟之道教不得治世之法,习得内功心法习不得武功路数,三日一次,一次一个时辰,若让第三个人看见,朕按他私闯后宫治罪。”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束解锁新技能:怼皇上
第8章 祸起萧墙
白束又卧床了两日,那日见窗外春光尚好,院里海棠开的正盛,遂叫瑛姑搬了个凳子过来,靠着房门赏看院内芬芳。
在漠北草原上是见不到这种开花的树的,见的最多的不过樟子松和梭梭树,又因水分匮乏,长的大都歪瓜裂枣奇形怪状。当日初到澍兰苑就觉得这树长的好生秀气,本想着有朝一日能到近处好好观赏,奈何被困在这房内,再也出不去了。
忽忆起昔日母妃念过的一首诗:淡淡微红色不深,依依偏得似春心。烟轻虢国颦歌黛,露重长门敛泪衿。
竟是与他此情此景如斯契合。
看了不多时忽的一个彩球逾墙而入,正落在白束面前一步之遥。
几根藤条或挑或压编制的一个藤球,上面缠了几根彩绸,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
白束伸手去捞,奈何脚上被束着就差一指之遥,最后无奈只得唤来瑛姑。
瑛姑捡了球递到小主子手上,看小主子罕见展了笑颜心里也高兴。
白束把球拿在手上把玩,腾空抛起又接住,只见彩绸纷飞起舞,翩然落下,宛若院里海棠树上的一只彩蝶。
“瑛姑,这是什么啊?”白束笑着问,想到瑛姑不能言语又换了个问法:“你可会做?”
瑛姑接过来看了两眼,点点头。
“想必是谁不慎丢进来的,”白束拿在手上又抛投了几下,“一会儿有谁过来寻便还给他,我们自己做一个。”
话没说完就见院门被一脚踹开,跑进来几个半大孩子,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太监。
为首那人约莫十三四岁,穿一身杏黄衮服,绮罗珠履,锦衣华裾,胸前用金线绣的一只四爪龙纹更是富丽华贵。
瑛姑急忙跪下拜迎那人,还没等白束反应过来那人便冲至进前,一把将白束手里的球夺了过去。
一边将球递到小太监手里一边道:“我就说是落到这院里来了,你们还不信,刚是谁抛的一会给我跳到莲花池里凫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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