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总是过得很快,宫森送他出门,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已经等在门口槐树的后面,是刘风的小女朋友。宫森请她进来,她总是笑着摇头,两个人冲宫森挥挥手,亲亲密密地靠着走了。
除了看一些准备入学的书,宫森没有什么事情,他就常常一个人走到大街上去。
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北京的夏天,太阳明晃晃的,照得每一个陌生脸孔都发着白光。宫森呆呆看着,渐渐体会到自由的另一层意思,原来是孤独。
终于,夏天快过去了,算着到了日子,宫森手里捏着祝融留下来的一张入学通知书,退掉了租来的小院子。
提着一个大行李箱,宫森迈进了北京大学的南门。一条宽宽的林荫大道上,摆开了长长两排桌子,花花绿绿的横幅竖旗上,写着各系的名号。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有学生和家长挤来挤去,迎接新生的轻松气氛弥漫在各个角落。宫森新奇地走在人群里,寻找西语系的招牌。刚刚恶补了两天简化文,大致都能认识,宫森托一托脸上巨大的茶色眼镜,心里渐渐高兴起来。
没有人注意宫森,这个98级法语专业的新生,剃着巨土无比的小分头,穿着简朴的长袖衬衫,脸上是一付宽边的茶色眼镜,遮住了半个脸,唯一能让人留心的,可能就只有1米76左右的匀称身材了。总算看见了不远处西语系的黄色旗子,宫森拖着不轻的箱子挤过去。一个大个子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填表,周围围了五六个叽叽喳喳的小女生。
“老师,我来报到。”刘风无意中也教给了宫森说话的方式。
大个子没有理会他,两个女孩子在旁边叫:“先帮我填完嘛!”
宫森站在那里等了半天,那个大个子才直起腰来,叫道:“行了行了,填好了,都去领凳子和钥匙吧,在30楼的边上,自己去问。”
话音入耳,宫森倒吸一口气,脸色突变,九月天只觉得浑身冰冷,他拎着箱子,转身就走。走不几步,后面有脚步声追过来,宫森气苦,把箱子一扔,拔腿就跑。眼看要撞在别人身上,一只大手猛然把宫森的胳膊从后面抓住,宫森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回过头来。
周围人吓了一跳,纷纷投注目光,看到一个大帅哥正拉住了一个戴眼镜的新生不放。
这时,枢羿犯了一个更大的错误。他本来心情就好,一日三秋地等,好容易才到今天,再加上第一次正面看见宫森的新形象,枢羿忍不住“噗哧”笑了。宫森瞪着他看了两秒钟,然后抬起脚往枢羿身上狠狠踢过去。
一下,两下,三四下,五下六下,七八下……
枢羿开始还忍着,后来终于大叫起来,旁边已经有人看不过去,拉住了宫森,宫森还呼呼喘着粗气,意由未尽的样子。枢羿张着嘴拉开裤管,只听周围一片抽气声,健壮的小腿上乌紫一片,已经有好几处渗了血出来。看枢羿疼得呲牙咧嘴,宫森才想起来,他已经没了护体神功,刚才恐怕是枢羿自出娘胎以来第一次真正尝到被殴的滋味。
冷着脸,宫森挣开旁边的人,掉头又走。枢羿一看,苦肉计不管用,不顾疼痛,扑上去又抱住了宫森。
“宫森,宫森!!”宫森不动了,总不能让全校的新生看笑话。感觉宫森身体僵硬,枢羿连忙松开手,好好站着。
宫森气色不错,不过还是瘦得厉害。为什么?心情不好,胸口疼,还是不会做饭?枢羿看着他,心里难过,一时说不出话来。宫森停了一下,又往前走。
“宫森,我是来上学的,真的,你不要生气。”枢羿追着他,声音不大,焦虑溢于言表。
“你上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不会德语!”宫森站住,眼里话里透着寒气。
“我,想学习……怎么过另一种……生活。”即便对于努力去改变心性的枢羿,这种话说来也是困难。
宫森抬头看着他,才发现枢羿变了很多。脸瘦瘦的,及腰的青丝不见了,支着一头帅气的短发,个子似乎比在天宫时矮了,只比宫森高过大半个头。更奇怪的是,明明还是那张冷酷而邪俊的脸,看起来感觉却完全不同,除了显得年轻很多,还居然有一脸的阳光。一瞬间,宫森心里充满了无力感,只要他想,自己躲到哪里都没用的。
看到宫森眸子里的难过,枢羿更感愧疚,“宫森,我绝不会干扰你的生活。我发誓!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不让我退学。”
宫森叹了口气,走过去提起了地上的箱子。
枢羿不敢抢过箱子来拎,追在后面竟然罗里罗唆:“我不是老师,宫森,我是德专的新生,跟你不是一个专业,我也没敢跟你住一个宿舍。我……”
“好了,闭嘴,”埋头走路,大大的眼镜遮住了宫森的黑眸,也遮住了里面浮起的湿润。走在来来往往的快乐的年轻人当中,连宫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不安地咳嗽一下)我本人也认为宫森自28以后就不对劲了,到现在我还没找着感觉,所以决定暂时写恶搞,等哪天我找着北了,再重写25以后的文文。所以,25以前的就算《宫森》的上吧,以森森死告一段落。——
(二十九)
不过几天,整个西语系以及28楼4层东侧的人就都知道宫森与舒羿(枢羿)家的过节了,原来,舒羿的爷爷在文革期间迫害死了宫森的老爷,去年,舒羿的哥哥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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