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天色突暗又骤然亮起,霹雳裂空,自苍穹窜下一道电龙,穿云裂石之雷响过后,只听咔擦几声,几棵巨木应声倒下。
捂眼不过瞬间,金芃羽放手刹那,原地早不见了寻壑身影,定睛远望,竟见他连翻带滚往山脊底端的水流摔去。
“公子!”
却见寻壑情急之下揪住几根芦苇,稍稍定住身形,可奈何猛浪若奔,突的一扇水水浪拍起,将那芦苇吞没,待水潮退去,地上哪还有寻壑,赶车小厮眼尖,指着远处河水尖叫:“丘老板在那!”
金芃羽顺着看去,但见寻壑沉浮其中,顿时绝望至极:“我不会水,怎么办!”
“我会,我下去救。金公子快去附近找人,多个人多份力!”小厮一边说一边蹲身滑下坡去。
金芃羽走了多远,泪就淌了多远。这荒山野岭,更兼风雨大作,别说人,连只鸟畜都难见。故而一路放声大喊‘有人吗’至声嘶力竭,也不闻回音。就在绝望之时,有人自身后牵住金芃羽胳膊。
金芃羽猛地回身,见是一负荆莽汉。此刻竟无所谓害怕,金芃羽只觉得欢喜希望打心底直冒,尚未张口,那莽汉却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金芃羽错愕:“你认识我?”
“你家公子人呢?”
提及公子,金芃羽再顾不上其他,嘶哑哀求:“公子掉到河里了……”
没等金芃羽说完,这莽汉惊得瞪圆双目:“什么?带我去!”
同引章交代清楚缘由已是中午,沈越简单吃了些饭食,毫无睡意,便舍了午睡,又见后院柴火剩余不多,索性携了绳索出城砍柴。一路只觉得心神不宁,稀稀落落砍了些木料,顺着山道背城走远。不巧碰上山雨,沈越就着一处破亭避雨,远远闻见人声呼号,遂上前一探究竟。
未想竟碰见沈鲤素日带在身边的帐房先生,惊疑之下沈越上前询问……
金芃羽一日操劳,刚刚惊吓中一路奔波,而今气力所剩无几,饶是她此刻心急如焚,可奈何双脚沉如灌铅,寸步费力。
沈越只恨眼下无插翅借力,再耐不得金芃羽的步履蹒跚,丢下柴火将人扛上肩头,厉声喝道:“指路!”
回到原处,赶车小厮和寻壑早不见影,沈越放下金芃羽,连滚带爬冲下山脊。金芃羽也安不下心,一路挪移着下坡。等到人至坡下,却见沈越早已追出半里地,赶车小厮就在岸边放眼溪水,竟见寻壑正往对岸游划,只待稍稍往前,抬手便能够得着旁逸出水的树枝了。
巨雷稍歇,猛浪仍急。
眼见寻壑就要碰上树枝了,他却突的抽筋去骨一般,软在水中,随波流去。
只听得比雨声更凄厉的扑通一声,却见溪岸这边沈越已跳下水去,径直向寻壑逼近。
虽是坚守内陆的猛将,可孙辟疆十项全能,下得水来可为浪里白条,来去自如。沈越当年跟着孙辟疆,便决心要弥补水性,数载水中沉浮,早已练得一身本领。可眼下他却顾不上招式,手脚并用爬向随水推移的人。
终于将人捞进怀里,可寻壑四肢软瘫,无知无觉。
沈越一惊,顾不得身在水中,将寻壑翻过面来,埋头就给他度了一口气。见寻壑咳嗽两下,沈越才稍稍放心,一手抱着寻壑腰身,其余肢体滑水,往岸边游去。
终于攀上枝条,沈越借力上岸,站定时回头,赫然一惊,只见寻壑双目呆滞,但却紧紧盯着自己。沈越将人放倒在地,剥开寻壑上衣,往他肚腹摁压几下,寻壑机械地吐了两口浑水。
沈越托起寻壑脑袋,就见他眼皮半阖,瞳仁却随着沈越的动作而追随着沈越的脸。
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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