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兽,它们不停地朝后掠去,眼前的景象倏然变换,升高,降低,那是雪狼在山石间不停地跳跃。
诃黎勒道:“这种坐骑是穷奇国特有的,有趣吗?”
辰砂不答,只道:“我刚才跟着你从悬崖上跳下来……”
诃黎勒答道:“我知道,戟天救了你。”
辰砂吸了口气,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裂了,他缓缓道:“你不理我,就那么走了。”
诃黎勒伸指拽好辰砂额上的蒙眼布,令他眼前再次一片漆黑。
诃黎勒淡淡道:“我不知道你会追着我,连命也不顾。”
辰砂静了许久,耳旁的风声像是切割着他灵魂的呼啸利刃,最后道:“我以后不会再这样。”
诃黎勒答道:“很好,我希望你能学得聪明点。”
贪狼雇佣兵团血狮分队的临时基地是一个洞穴群,它们位于与重泽公爵古堡相对的一处高山上。
高山千年积雪,万年垒冰,血狮接手这处时,便已下令把山顶的积雪用一场人为的雪崩,把它释放干净。
此刻的山峦□着最原始的背脊,几处洞穴内,火把的明光投射出去——在这漫漫长夜里最黑暗的时刻。
铜盆燃起烈火,山洞中央摆着一张石椅,椅上铺了一张豹皮,诃黎勒便坐在那椅子上,静静看着面前的二人。
“你们都出去,把门带上。”
雇佣兵们退出了山洞,戟天漫无目的地朝身旁摸了摸,牵起辰砂冰凉的手,道:“拜拜喽——”便要朝冷风吹来的方向溜走。
“没说你,戟天,放开他的手。”诃黎勒冷冷道。
“啊哈——”戟天笑了笑,道:“还以为你不待见我们。”
他伸指扯下眉间布条,又解下辰砂的蒙眼布,打量四周片刻,笑道:“好久不见,学长。”
诃黎勒冷酷得像一块冰。
戟天笑道:“学长,离开以后,都做了些什么?活得怎样?”
诃黎勒漠然答道:“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呢?过得如何?”
双方都静了,过了许久,辰砂注意到,戟天的风衣口袋里冒出一个毛茸茸的小猫头,灰扑扑的猫毛,祖母绿的双眼,一生下来便有拳头大小。
辰砂莞尔与它对视,然而戟天伸出一根手指,把它轻轻按回衣兜里,并朝辰砂不易察觉地摇了摇手指。
这个小动作没有瞒过诃黎勒的双眼,但戟天十分有把握扭转他的注意力。
戟天道:“学长,我想辰砂在追赶你的时候,嗯……我在后面喊的话,我想你也许听到了,我有必要向你澄清。”
“‘老婆’的称呼与辰砂的个人意愿无关,他也从来没有承认过。这只是一厢情愿,一个……在我看来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你知道的,我向来油嘴滑舌,吊儿郎当……就这样。”
戟天侧过身,面朝辰砂,道:“是这样吧?辰砂,令你困扰了,我很抱歉……”
诃黎勒注视着辰砂,像是在等他开口解释。
然而辰砂什么也没说。
“综上所述,我是猥琐的,辰砂是纯洁的。”戟天伤感地笑了起来。
过了许久,山洞中的滴水落于地面,发出极轻的声响。
辰砂忽然觉得有一条分岔路摆在了自己的面前,此刻他尚且不知这名为“选择”的滋味。只是感受到一股发自内心地冲动,自己该说点什么,来感谢这个甘愿为自己付出生命的人。
再见诃黎勒的这一刻,辰砂就像一个辛辛苦苦登上峰顶,却又发现什么也没有的失望旅行者,他决定了回头,下山。
戟天衣袋里发出闷闷的一声:“喵——”
像是催促着他的决定。
辰砂走到戟天身旁,伸手进他衣袋,摸了摸那只小奶猫的头,望向诃黎勒,道:“不,不是他说的这样,将军。”
挚爱终生的烙印
说完那句后,辰砂抬眼望向诃黎勒。
这个曾经的铁血军人容貌依旧,甚至比他们最初分开之时要更英俊,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意味,像一只雄狮紧盯着它的猎物。
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击败他,辰砂下意识地心想。
诃黎勒十分平静,淡淡道:“辰砂,你在撒谎。继文术那小子后,戟天成为你破例撒谎的第二个原因?”
“我没有!”辰砂略有不忿道,他知道诃黎勒在说什么。
诃黎勒道:“你先出去,戟天留下。”
时近破晓,重泽公爵派出数名城堡守卫,各自高举火把,跟随昆布沿着山上的脚印寻来。
昆布蹲在悬崖上的一处空地前,又抬头眺望对崖,道:“他们摔下去了!”
守卫悬下绳子,道:“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哪还有命?”
昆布沉吟片刻,道:“你看,雪狼的爪印!贪狼雇佣兵团!”
守卫们均是纷纷抽了口冷气,一人便问道:“国家派雇佣兵团来抢公爵的东西?”
昆布点了点头,落下地面,仔细研究戟天与辰砂小憩的那片地方,道:“你们穷奇国皇室如果想要,让公爵交上去就成了,为什么还要让人暗抢?”
那守卫茫然摇了摇头,道:“贪狼佣兵团有五千多人的编制,会不会是有人反叛了?”
昆布蹙眉摇了摇头,道:“我听过这个雇佣兵团的情报,他们管理非常严苛,不可能有人反叛,唯一的可能就是……啊!对了!皇室也不知道有那个金盒子!一定是这样!这不是皇室的委托!”
贪狼雇佣兵团并非大陆上最强的佣兵组织,却当之无愧是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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