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却清楚的看到燃烧的正厅里一张张挣扎的面孔,张奶奶,李阿姨,刘叔,还有孤儿院里的大大小小的孩子……他们被火苗包围,正聚拢在玻璃窗附近上下挥舞手臂,扑打着面前越来越浓的白烟。
这是什么情况,要烧死他们么?
文斌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愣在原地。
“不,不要……”他几乎想都没想,脚下用力越过警戒线,向那个正厅狂奔而去。
此时管事的警官正跟吴教授谈论病毒的问题,一个没留意,文斌已经跑出去十米远了。
“拦住他,快!”
两个守卫模样的人看到冲上来的文斌,立马伸开手臂阻挡,但是那个飞速疾奔的身影在距离他们半米的时候突然身体往后一仰,膝盖弯曲四十五度,从两人横挡的手臂之间划过去,随后倾斜的身体毫不犹豫的反弹起来继续往大厅正门跑去。
这一高难度的动作把后面高喊的警官震了一下,同时两个守卫也略微惊诧而慢了半拍,转身之时身手敏捷的文斌已经跟他们拉开距离。
但是越是靠近建筑物,守卫越加多起来,文斌满眼都是熟悉的亲人被活活烧死的模样,躲闪不过是本能反应,所以不出半分钟就被几个五大三粗的警察制服了。
“放开我!!放开,你们要烧死他们么?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为什么……放开!!”手臂被一个大汉挟住,文斌奋力挣扎了两下,双眸紧紧盯着远处的玻璃窗。
大汉没理他,只是死死的按住他的手臂,防止他再继续往火坑里冲。
文斌嘶喊了两声,手脚都被束缚,眼看着所有人一个个倒下去,直至再也无人对着玻璃挣扎,心脏不由自主的抽搐两下,胸口处传来强烈的窒息感。大火淹没了他们的每一个身影,每一张脸,最终眼前只有漫天的火光,和闪烁的晶莹。
两行滚烫的液体划过脸颊,所有的景物都模糊了,嗓子有些哽咽。
文斌自然明白为什么要烧死他们,从他们茫然的表情,空洞的眼神,还有僵硬的肢体动作完全可以判断出他们都已经变成了活死人。但是他们毕竟是自己的亲人,虽然面对大宝子的时候他可以毫不犹豫的狠下心,但是这里有他所有的亲人,即便他再理智也无法眼睁睁看着所有的亲人被大火吞噬,活活烧死。
他的童年,他的过往,他的亲人都随着冲天的火光消散在空气中。洋洋洒洒的灰烬从远处飘过来,落到文斌的头发上,脸上,胸膛上,然后侵入心底。
人们往往觉得孤儿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血亲,没有家,没有父母疼爱,没有兄弟姐妹欢娱,但是文斌从未觉得自己可怜过。童年的时光里每天晚上都有李阿姨的故事和温柔的轻拍,每日三餐都有张奶奶精心准备的饭菜,每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都有刘叔带领他们上山摘果子的回忆。跟他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有的被无儿无女的人家领走了,有的长大奔走外地,而文斌一直都在这里,一直看着陪他们长大的亲人。他们或许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但是有些感情已经融入血液,从此血浓于水。
大火持续五分钟,路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负责的警官才下令消防队上去灭火。
拽着文斌的大汉松了手,文斌浑身一滩跪倒在地。
隔着十几米的空气,他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呐喊声,他们的哭诉声,还有远在心底的谆谆教诲,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自己。文斌双拳一紧,用力捶在地上,顿时殷红的液体从关节处浸出来。
如果没有他跟卡森的相遇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如果他早留意到院长的状况是不是就能避免他们被感染,如果他还记得这里的情况早些过来,是不是不用全部都烧死。如果,可是谁又能预知如果的事。
覆水难收,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人死了就是死了。无能为力的事情只能面对它残酷的结果。
“哎,你跟我来一下。”刚才走掉的大汉又折了回来,面无表情的对文斌吆喝一声。
只是跪在地上的人双目发直,有些魂不守舍。
警服大汉推了推他,“起来了,我们长官有话要跟你说。”
文斌依旧不语,只是木楞楞的看着被烧黑的楼房,玻璃被砸碎,大批的消防队员已经七手八脚的把火势压了下去,很快飞舞的水龙代替了耀眼的火舌。
见地上的人跟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警服大汉只好双手把他架起来,半推半拖的把文斌弄到一辆加长的警车上。
警车里坐着之前的警官和戴金边眼镜的教授,两人皆是一脸肃穆。
“这件事很难跟你解释,我只能说他们都被一种特殊的病毒感染了,全部都失去了意识,而且他们本身也带有强烈的感染能力,而且还有小幅度的攻击性,短时间内我们无法研制出抵抗这种病毒的抗生素,为了防止事情更大范围的恶化,我们只能消灭传播体。如果这其中有你的亲人,我们很抱歉,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们要对整个城市的居民负责。”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人已经烧成灰了。”
戴眼镜的吴教授抿了抿嘴,“这里是大部分的人都是无亲无故的孤儿,你跟他们很熟吧?”
文斌低着头,沉思了片刻才哑着嗓子开口,“我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我的亲人。”亲人两个字在文斌的喉头打了个颤,发声有些涩。
坐在对面的两个人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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