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他不公平。万一宝生……莲生不在他身边,他会后悔一辈子!”
“宝生要是真死了,莲生怎么想还会有任何意义吗?”岑乐荣叹了口气,说:“宝生死了,莲生哪儿还能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后悔。”
秦澈沉默。是啊宝生,如果你死了,莲生又如何能独自苟活于这个人世间?
岑乐荣盯着icu的玻璃窗,看着里面医生忙碌的身影,说:“如果莲生这个时候赶回来,那他留学这几年吃的苦就都白费了。宝生是不想耽误他的前程,不想让莲生担心。再说,宝生他肯定没问题的,放心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怎么可能瞒得住?莲生打电话来了该怎么办?”
岑乐荣夺过电话,直接关机:“暂时联系不上,总比让莲生知道了不顾一切飞回来的强。先瞒着,能瞒多久是多久。也许宝生明天就醒了,那样就好办了。随便编个理由,只要人平安无事,莲生也不会起疑心。”
秦澈没有把涌到嘴边的话说出来。如果明天宝生醒不过来怎么办?宝生要是永远醒不过来又怎么办?
他沉默地隔窗遥望着病床上的宝生,生死未卜。如果这是上天对他们不伦关系的惩罚,即便他们真的有罪,从失去双亲之日起,直到今天,也应该还清了所有。更何况,他们从未曾亏欠过任何人。为何还要降下这么多的苦难和考验?
“别担心。宝生一定会度过难关。他是什么人,大风大浪都经过了,还怕阴沟里翻船?肯定没事儿。”岑乐荣拍拍秦澈的肩膀,拿起一根烟刚想点燃,想到这里是医院,将烟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秦澈突然转过来,一把拽过岑乐荣,狠狠吻住了他的嘴唇。
岑乐荣愣了片刻,搂住秦澈的腰,收得紧紧地,热烈回吻。
有经过的医生护士病人都错愕地看着他们,捂住了嘴巴,张圆了眼睛,指指点点。
拥吻中的二人却不管不顾。周围的一切,闲杂人等的眼光,和他们没有丝毫干系。此刻此地,秦澈只想吻岑乐荣,别的什么都不想。
不知吻了多久,两人的唇分开,秦澈垂下眼。岑乐荣笑着抹抹嘴唇:“啧啧,有人看着就是刺激。这回不怕被记者拍了?”
“岑乐荣,”秦澈抬头,目光笃定地看着他:“你要是敢先离开我,我他妈做鬼也不放过你。”
岑乐荣愣了,然后灿烂一笑:“我怎么舍得。”他伸出一只胳膊,揽住秦澈的脖子,让他的额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低声说:“八年前我在心里说:我要和你在一起。四年前,这个心愿终于实现了。今天,我希望在四年后,你能对我说一句:变态,其实我爱你很久了。如果等不到,没关系,我还有下一个四年,再下一个四年……总会有等到的那一天。”
“……傻瓜,混蛋。”秦澈的眼睛死死抵在岑乐荣的肩膀上,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着:“你以为,你能有多少个四年可以等……”
“没办法啊。所以我要好好活着,等到百八十岁的还耳聪目明,能看着你对我笑,能亲耳听着你骂我变态……那我这辈子就值了。”
“白痴,变态……”秦澈的声音也在不易察觉地颤抖着:“我爱你。我一直不承认,不肯说……你这变态,其实我爱上你很久了……”
岑乐荣低低笑了,秦澈感受到他胸口微微的震动。他说:太好了,不用等到下一个四年了。
白痴,你还是要等。每一个四年,我都会对你说我爱你。你等到什么时候,我就陪你到什么时候。
秦澈想,每个人生命中都有一个最重要的人,倾其所有也绝对不可失去。所幸,这个道理他明白得还不算晚。宝生,想必你也是明白的。明白的话,就快点醒过来吧。莲生在等着你呢。
秦澈的情绪稳定下来,开始联系他在媒体的人脉,要求压下这次报道。理由是宝生是他原来签过的艺人,退隐后只想低调生活,希望媒体能卖他一个面子。这件事故的娱乐性质本来也没那么突出,媒体大多是当成一个社会类新闻事故报道的,所以纷纷撤下了新闻稿。秦澈松了口气:能瞒多少就瞒多少吧,但愿莲生还没看到这个新闻。
他们在医院守了一夜。秦澈靠在走廊的长凳上迷迷糊糊地打盹,身上披着岑乐荣的外套。岑乐荣一夜没睡,在外面不停抽烟。天亮了,岑乐荣摇醒秦澈:“先去吃点儿东西。”
秦澈揉揉眼睛,困倦地起来。
他们在医院的食堂里简单吃了点儿早餐。赶回病房的时候,icu却空空如也。秦澈心中一紧,忙抓住一个护士问:“昨晚上躺在这儿的病人呢?”
护士说:“哦,柳宝生是吧。经过抢救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刚才转到普通病房去了。”
秦澈悬着的一颗心松了下来——宝生终于挺过来了,他没死。
秦澈和岑乐荣轻手轻脚地来到病房门口,医生正在调点滴的速度。宝生静静地躺在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双眼微合,胸口缓慢而有节奏地起伏着。医生看到他们,打了个制止的手势,走到门口轻轻带上门:“病人刚恢复意识,还很虚弱。先不要打扰他。”
“医生,他怎么样?还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秦澈问。
医生说:“生命危险是没有了。不过……”医生有些犹豫地顿了一下:“他暂时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秦澈惊讶道。
“因为头部受到重创,导致颅内出血,淤血压住了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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