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着去听了好几场演唱会。
一开始还相信凌云说法的陶君平,在相似事件不断发生,而且凌云的理由愈来愈奇怪之後,很快想透这到底怎麽一回事。
「你拿那些演唱会门票到底花了多少心思?」陶君平笑着问凌云。
「啊?」凌云还想装傻。
但他家陶君平显然没那麽好骗。「你就是想带我去听歌对吗?我不是跟你说我不需要吗?」
「但是……你听歌的样子,很好看。」凌云这就算是承认了。
陶君平笑了。「凌云,你真是个傻子。来,我给你一个线索,我为什麽喜欢听歌的线索,你带我啊,去听这场演唱会吧。」
陶君平说的演唱会,其实是凌云舅舅的演唱会。
凌云有个在民歌时期很红的歌手舅舅,最近歌坛的旧人纷纷都在办演唱会,他舅舅也终於在歌迷的期待之下再办演唱会。
凌云这回直接找舅舅拿了票──事实上他就算不去拿票,他舅舅他会强制塞给他,他舅舅跟他们小孩的感情都很好,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被舅舅强迫学那年代的小小孩不太会学的才艺──吉他。
跟陶君平一起去听演唱会的那个晚上,陶君平那表情,比他舅舅自弹自唱的声音还要让凌云如痴如醉。
一起回家的路上,陶君平笑着对凌云说道:「你舅舅真的唱得很好,不过真正让我喜欢上听歌的原因,不是他。」
「啊?」凌云又蒙了。
「你还记得小学的时候,同乐会你总是会拿吉他来自弹自唱吗?那时候我就喜欢你唱歌的样子。」陶君平笑道。
凌云握着方向盘的手险些抖了一下。
他怎麽会忘记呢?那时候台下最吸引他注意的观众,不是老师,也不是别的同学,就是陶君平,幼时的连上善。
「後来的事你知道的。」陶君平又笑。「我想,我後来会喜欢听歌,是因为对过去的日子的一种想念,以为再也回不去了,但你来了……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所以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了。凌云,我是听着歌,回忆着过去的那段时光,也想着你。」
凌云这才完全懂了。原来陶君平看着歌手、听着歌,都像是穿过时光的流,回忆着从前……想着他……
「我没有再唱歌给你听……」凌云呐呐地说道。升上国中之後,他连吉他都很少碰了,被舅舅骂了好几次,但他就是提不起劲。
现在想起来,也许是因为再没有那双发亮的眼、含笑的唇,那个他最喜欢的观众,在看着他。
日子久了,再也想不起来了,连音乐也不碰了。
「你每天都在唱啊,你常常唱,你不知道吗?」陶君平微笑地问。
「啊?」凌云愣住。
「洗澡的时候,你常唱歌。」陶君平揭晓答案。
凌云停车入库。「我……」他不自觉地唱歌,自己都不太知道。但仔细想,果然他时常在洗澡的时候哼歌。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细节,陶君平都留意到了。
「所以我跟你说我不需要了,因为我天天听,我很满足喔,凌云。」陶君平轻道。
「那些、那些不算歌……君平……我变声了,而且没有再学,现在唱歌很难听。」凌云困窘起来。
「不会啊,很好听。以前的歌声很好听,现在的歌声也很好听,你唱的就好听,凌云,我们回家吧。」
凌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麽,因为他怕他只要开口,哪怕只是半个字,眼泪就会流下来,再也无法停止。
他只是在内心不断、不断地喊着──
君平,等我,让我为你唱歌。
对不起我那麽傻,晃了一大圈才明白了这些,而且还是让你告诉我,我才彻彻底底地懂了。
请让我为你唱歌,就为你一个人唱歌。
那之後凌云有段时间稍稍忙碌了些,但陶君平自己也有很多演讲、活动要跑,也没特别问凌云在忙些什麽,他知道凌云本来就是个对工作很专注很负责的人,也不觉得奇怪。
直到中国七夕那天,陶君平收到凌云送他的礼物,有些惊讶、有些疑惑──那是一把吉他。
「凌云,我不会弹吉他。」而且他现在显然也没空学,送他不是浪费了吗?
凌云微笑。「我会弹,虽然现在还弹得很差,但可以让我用你的吉他,边唱边弹给你听吗?」
陶君平懂得凌云的意思了。他笑着点点头,简单地说道:「你唱吧,唱什麽都好,只要是你唱的就好。」
凌云开口,想到什麽就唱什麽,一首又一首,一直到眼前的人泪流满面,而他自己眼前也一片模糊。
「喜欢吗?君平。」他淡淡地开口问道。
「喜欢。」陶君平用力地点头。「可以一辈子都唱给我听吗?」声音融着泪,却是再开怀不过的那种。
「当然可以,一辈子都唱给你听,只唱给你听。」
作家的话:
不好意思没赶在七夕发文,不过今天发应该也没差吧(最好是)。再来应该我会尽量地把手边白檀的番外完结,再贴上来,但不知道是什麽时候xd
☆、白云之吻
陶君平这几天有些哭笑不得,原因在他接了一个法国芳香之旅的团,随行当翻译。当翻译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芳疗之旅的翻译却是第一次。
当然,到法国就不是一两天的时间可以打发的行程,这代表他将会不在家十天左右。
当他把这消息告诉凌云的时候,凌云看起来很平静。
「喔,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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