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着这些“罪人”的牢狱都有重兵把守。
想起或许有一天他们就会看见教导自己得松阳老师被斩首之后,失去了身体的头颅被挂在城池之上,四人都红了眼。
摸了摸自己背后长出来的眼珠,脖颈上也已经被紫黑覆盖,胳膊上面也长出了可怖的眼珠,安无扩散得很快,越到后面,扩散的速度便越快。
松阳,松阳老师,我的时间是不是快用完了?
在营地度过的这段时间扩散的面积已经比得上以前好几年扩散的面积,全身上下还有几分是好的呢?
左手处已经不成形状,那上面已经长出了奇怪的骨刺,他默默缠着绷带,将已经被安无覆盖的脖颈遮在绷带之下,然后将左手缩在衣袖之下曾经只是偶尔才会发作的灼痛感现在已经时时刻刻不再消停,那身上的安无像寄生虫,吸收着他最后的生命力,还有他最后的理智。
“……又发作了么?”他咳嗽了几声,身体上长出的安无的疼痛剧烈增长。
与往常一样,他坐在床榻之上眼前一黑,再看到的便是另外一副场景。
他看见的是一个黑发蓝眼的青年,很熟悉,但是又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夜斗?神明?神器?
什么东西……所以说我不是人类?
难道我是天人么?
他突然回神过来,回忆结束,大脑还有些胀疼,这一次的记忆跟以前不一样,他回忆起来了与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的另一个世界。
没有天人,像是普通人的家伙却拥有能够变成刀剑的能力,还有那些个奇形怪状的妖魔和小时候的记忆,再加上那个名叫夜斗的神明。他摸了摸身上那凹凸不平的绷带,突然轻笑了一声。
感受着那新增长的安无带来的疼痛,身体得负担又增加了许多,很难受,身体像是被放在了火焰之中,精神被折磨得满是伤痕,但身体的机能却开始远离人类。
算了,怎么样都好,等我把松阳救出来,等攘夷结束,等我把天人赶出去……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想起来,但是……在我还没死之前……我一定会前去找你。
“真是的……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起来。”他看向了初次见面时被神明握住的那只手。
“夜斗。”
记忆中还稍微有些模糊的神明的笑容,小孩子时期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那已经长成青年模样,偶尔会露出认真的表情的神明。
真神奇,在这个时候居然会想起这样的记忆,还有这样奇怪的感情。
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又痛,却又莫名雀跃。
“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我终于记起你来了。”
他穿上自己黑色的外套,挂上了适合在黑暗中攻击他人的短刀,看着自己用了多年的太刀,那是他小时松阳买的礼物,尽管保养得当,但斩杀诸多天人的刀剑早已经产生了一些裂痕:“如果……如果我还能回来的话……”
“哈哈……我在说什么呢?我当然会回来。”他将太刀放在桌子上,吹熄了帐篷中燃起的油灯。
“松阳老师……银时,晋助,假发……还有……神明大人。”
“祝我……武运昌隆。”
松阳,我来了,如你所言,为了守护。
天人入侵第18年,大战前一天,在天人中被称呼为猎豹的一名攘夷志士失踪,之后其同僚解释无果,被定为逃兵。
——军中纪律规定,逃兵,杀无赦。
☆、(四十)
这次与幕府的战场并不在城池之内,幕府方面还有余力,攘夷志士方想要得到城池还需要这一场战争的胜利,不然便没有了能接近幕府管辖的那一所城池。
也正是因为攘夷志士方面没有兵临城下,所以这座城里面的人民还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因为战争离开的只有少数人,更多的还是坚持在自己生活了世世代代的土地上生活,一是没有钱,二是没必要,毕竟哪里都有可能发生战乱,太平盛世又不在现在,所以不管怎样,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看着那大街上行走的人们,因为战争的原因整座城的气氛都压抑了不少,但对于这些过着自己生活的人民来说还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归音穿着半身的斗篷,头顶带着大街随处可见的斗笠,身上的装备完美的挡住了大半张脸,容易引起他人注意的刀剑被挡在斗篷下面,头发往一边系着,发丝挡住了脸边已经变了颜色的皮肤,他坐在茶点铺的最里面,那是个最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
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灼痛感,由于这安无的原因他的背部已经不能像正常人那样挺直,不过就算一直承受着这样的折磨,但思维却又清晰了不少,他有条不紊的梳理着自己大脑中所得到的所有关于松阳的信息,右手握着陶瓷的茶杯,指尖摸着那粗糙的外壁。
幕府这么仓促的决定当众处刑这些所谓的罪人,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示威,处刑定的时间很快,公告发布出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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