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果不将窗户关紧,第二天醒来时,看见的便是满屋的樱花花瓣,接着就是打扫的嬷嬷生气的碎碎念。
小孩儿抓着那落在屋外的花瓣,在那花瓣上轻轻磨蹭着,那树上还不断飘下来樱花,落在他的长发上也不在意,身边放的是好吃的樱花糕点,上面也已经落了不少粉红的花瓣,那糕点一年也就只能在有樱花的季节时吃到几回,小孩儿也不敢看那糕点,害怕自己忍不住就吃掉了,所以只得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樱花树上面。
实际上这些个景象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但今年的第一场樱花却感觉比往常所有赏樱时开心的心情都要多,都要强烈。
突然,墙那边伸出一双手来,抓在墙檐上,将头伸出一些来看了看,绿眼睛的小孩儿跳下来大喊一声。
“神明大人!”
那边的孩子听到这边绿眼睛的小孩儿叫自己的名字,他双手一撑,轻松的越过高墙,然后跳下来。
绿眼睛的孩子迎上去,一时没看地面,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往前摔去,落在了叠起的樱花堆中,将一些轻飘飘的花瓣溅起,摔出了一堆花风。
幸好底下是一堆花瓣,小孩儿摔下去也没多疼,他撑起来,一头黑发上沾满了粉色的花瓣,
小孩儿今天穿着的是丝绸的和服,上面绣着淡雅的花纹,并不张扬,却与这樱花融成了一体,他从花堆中钻出来,倒是比夜斗更加像是从天上下来的神明。
夜斗看着那在樱花堆中笑着的孩子,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把他扯出来。
这样樱花一样的男孩儿是他的信徒。
“神明大人,你很喜欢樱花么?因为你好像今天很开心的样子。”
小孩儿也不等他回答,突然想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兴奋的舞起了双手:“那等我死掉以后,我把这个房子给你吧!就给神明大人做神社!这样我不会忘记神明大人,神明大人也就永远记得我了!”
我的……神社?
夜斗看着自己眼前那坐在屋外嘴中叼着樱花糕的孩子,脚上的镣铐将他锁在了这一方小院之中。
这样一个小孩儿却无法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们一起去出去吧!我来完成你的愿望!”
夜斗站起来,伸出自己的手,他看见那小孩儿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嗯!”
☆、(二十)
“哇!今年的樱花开的真漂亮!”
以往还带着木头清香新建的房子已经变得发黄,老旧的地板踩上去偶尔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狩衣宽大的下摆盖住了那脚踝处的镣铐。
曾经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小孩儿已经脱去了身上孩童的气息,端正的坐在门外,衣裳裹在那少年身上却不显得肥大,只将那纤细的身躯显得更甚,头发大概是已经许久没剪过,随意的散在少年背后,又落在地板上,脸旁的头发被勾在耳后,有时落下来一缕发丝他也不介意,只是细细的把玩着手中的蝙蝠扇,那蝙蝠扇上画着精致的樱花图案,还提上了简短的俳句,虽说扇子并不适合现在的季节使用,但却是十分应景。
再看那少年,大概是已经长开的原因,脸上稍带的一些婴儿肥已经退去,但却依旧挂着那笑容,毫不客气挂出了那对于士族来说与矜持含蓄的微笑完全相反的,灿烂的笑容,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睛弯了些角度,清澈的眼眸中印着漂亮的樱花飘落的美景。
小时原本还长得雌雄莫辩,令人怜爱,现在却已经完全长成了面容清秀,带着那少年仅有青涩味道的模样,这个时代盛行的便是这样的男子,只怕这少年走出去,一路上不知道迷了多少少女的心。
但这少年却没有走出去的机会,年少时一心想出去的心思已经被压制得没了声息,他摸了摸手腕上颜色明显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的那一块皮肤,狰狞的伤痕到现在为止还是没能消去。
曾经一度迷恋上探索外界的孩子被抓了回来,最后迎接的不是什么殴打,作为惩罚的而是那冰冷的手铐,一双手一双脚便都被拷上了乌黑冰冷的镣铐,还被关进了黑屋中,不过幸好手铐和黑屋只是暂时的惩罚,虽然那手铐只是佩戴过一段时间,然而将其取下来之后手上却已经被磨出了伤痕,恢复了之后却还是留下了一道疤痕,过了好些年虽然那疤痕消去了一些,但现在还是非常惹眼。
脚铐还未能记事起就已经带上了倒也没什么,手铐和黑屋却是给他带去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开始的那些天做什么也不方便还悄悄哭了几次。想着自己那时任性的模样,他轻笑了几声暗叹自己不懂事,只知道大喊大叫闹绝食,最后还将自己整出了病症。
说起来,自己当时居然对于翻墙出去这样不风雅的事却十分熟练,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这样
是什么时候。
少年用蝙蝠扇拨弄了一下自己黑色的发丝,那次在黑屋待过之后生了场大病,硬生生在床上躺了好久,半梦半醒之间只听见嬷嬷的抽泣,不过还算是命大,最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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