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塞到车里,他看起来有些清醒了,怔了怔,一双少年的眼睛烟波浩渺地望着我----擦!我能理解百合子情动之下和此人搞出了人命的原因了,就凭这双眼睛,这双少年的眼睛,内陆人必然会喜欢这种眼睛,只有海边的少年才会长出这样自由又充满爱情的眼睛。
“我到底是哪里人?”他问我。
我轻轻地答道:“你是亚细亚的孤儿。”然后啪一下,关上车门,望着司机绝尘而去。
我站在小雨中转过头,觉得自己也怔怔的,有些不清醒……文人们其实不能在一起买醉,不然总会谈女人,谈艺术,谈人生,谈政治,谈到最后便是一场大梦,半生皆空。有的人就是太简单太天真,可是长不大难道不是一种幸福么?
我回望了一眼饭店----这家店是汉产招牌店,起的名字倒好,“艳阳天”。只是那大字金闪闪地亮着,空中却在下雨,有些不应景……就像刚才我们点了一桌子菜,却光顾着喝酒。
我叹了口气,从路边招牌下慢慢地走,终于拨通了百合子的电话:“----喂。百合子,你真要把小孩生下来?”
她果断地说:“我早就下好决心了。”
“可是蓝智说也许他有日本血统----”
“你怎么知道!”她竭斯底里地吼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了!你干了什么!”
“别激动!孕妇不能生气的!对小孩不好!”我恐吓道。
“……哼。好吧,你知道就知道了吧。”她不耐烦地说,“反正你是瞒不住的,我觉得小孩的父亲是谁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我的小孩而已。”
“嗯,我也这样觉得。”我由衷地说。
“哟”她惊奇地说,“你不是一直坚持着传统观点吗?”
“我现在也觉得了,”我内牛满面地说,“其实一家三口,只是最符合政府管理的体制而已,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婚姻的,更何况有的人自己都没长大,更不适合做父母……”
“!”
“……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爱不爱这个诗人?”
“爱啊。”她用一种慈母般的,梦幻而温柔的语气说,“谁不爱诗人呢?他还有一双大海的眼睛,又忧郁,又深情……谁不爱这种生活呢?我现在觉得很淡定,很幸福……怀孕的幸福是你们一生也无法体会到的,当然你可以去同人区看看标有你自己名字和生子这个标签的文体验一下……我有一个自己的小孩啦,也爱生活。我的孩子是我的延续。没有未婚先孕的女作家的人生也是不完整的。”
“卧槽!”我内牛满面地对着电话喊道,“你又阉割掉多少人的人参啊!擦!”
电话挂了,雨渐渐的又没了----其实这个季节,很少有这样的小雨,仿佛江南杏花断桥边的情调一样。
我终于解决完这件事了----可是解决完,我只能说一句,贵圈真乱。
你们知道,我们这种调调的作者,内心总是苦大仇深,无比忧虑。我们总是对对岸充满了一种悲壮的痛惜的感情,这种感情从小时候的好奇到在学校读书时填鸭式的公式思维模式灌溉,最后变成青年时代的现在这样。万里山河,故人长绝。
所以百合子和蓝智,我一点都不能指责他们谁不对。他们一个爱上自己脑补中的亚细亚孤儿,一个爱上自己脑补中的大陆母亲,最后在怀着美丽的脑补梦境分开,唯一的差错是有了一个并非脑补的小孩。孩子当真无辜。
我抑郁万分。其实我觉得我有点羡慕蓝智----羡慕他可以一直那么天真单纯。恐怕只有对岸的土地才能培养出那样的灵魂。如果韩笑长在对岸,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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