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水清浅说的十分有道理,她们做这些记录是为了留给后人看的,然,她们每页几乎都是一大堆文字,自己也觉得看起来十分不美观,甚至觉得,后人根本会没耐心看她们辛苦做的这些记录。
但是,她们从未想过提出这个不妥之处,更别说想法子改善,因为,她们已经习惯,这是前辈教她们的,她们就觉得本应如此,就算有点不妥之处,也是不可避免的,便一直循规蹈矩着。
可如今,眼前的男子却直截了当地挑出了这记录方式的缺漏之处,她们只觉得闭塞麻木的心豁然开朗,竟有些期待,他能改善这个法子。
记录天象本是她们这些星宿官的职责,但是,她们并非只将它当成职责,更将它当成了一份光荣的使命,她们希望自己的笔下文字能为后世参考,并造福于后世,想到此,她们就觉得无比有成就感。
所以,她们对待自己的这份工作是十分认真虔诚的,希望能做到完美,说不定还能为后世赞扬!
“那太史令大人可有什么法子,能改了这冗长的记录方式。”
律芙的一双美眸晶亮地看着水清浅,试探性地问道,她直觉,他有办法。
“是啊!既然大人你提出了其中不妥之处,让我们心里都有了梗,你若不提出解决的法子,让我们以后如何顺心?”
锁妍儿也直爽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一双明眸期待地将水清浅望着,她莫名地觉得,眼前男子的能力一点也不输给她们这些女子。
“你们可做过帐本?”
水清浅走至案桌前坐下,在桌上铺了张白纸,随手拿起一支毛笔,一边轻轻地蘸着桌上砚台里未干的墨汁,一边淡淡地问道,他的盈盈目光专注在毛笔上,显出其做事时认真严谨的心态。
“没有,但是,我见过账本。”
锁妍儿脱口而出,十分狐疑水清浅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太史令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仿照账本的记录方式来记录每日的气象?”
律芙一点即通,虽是猜测性的问句,但语气里透着几分确定。
“不错。”水清浅对律芙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复又低下头去,一边在纸上落笔,一边娓娓地说道:“做账本注重清晰简单分明,同是记录,我们自然也可按照账本的形式来记录每日的气象变化,列出条条框框,边上注明一日里的十二个时辰,顶上可注日期,对应着日期和时辰便可在画出的表格上写出相应的气象来,就像我画的这般。”
话落,他手中的毛笔也同时落下,轻轻搁在了笔架上,抬眸平静地看着众人的反映。
一众女子皆围在案桌边,看着他在纸上画出的内容,惊讶得嘴巴圆成了“o”状,只因她们见他并未借助任何工具,徒手在纸上画出了表格,然组成表格那些线竟直如规尺,就连分列分行,他也分得十分均匀,不偏不差。
众人心里都不得不对水清浅刮目相看,她们平时若没有工具的辅助,徒手用质软的毛笔画出标准的直线,对她们来说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然眼前的男子却做到了,而且不费吹灰之力似的。
就连见他落笔,她们也觉得像在欣赏一幅画似的,刚才只见他神情专注,左手轻提执笔的袖子,避免袖子染上纸上未干的墨汁,落笔如云烟,让她们有种错觉,他手里的毛笔不在写字,而是在纸上优雅地舞蹈。就连他写出的字也极美,清新飘逸,秀丽颀长,如他的人一般,果真应了一个词,字如其人。
“此法甚妙!我以前怎从未想到这个法子?”
米分衣女子听着水清浅的主意,会心一笑,觉得十分不错。这样做,既能让她们的记录变得清晰明了,也能省她们不少笔墨。心里暗自懊恼自己之前怎从未想到这个简单的法子,如今全让一个男子想了出来,有点自愧不如,也渐渐被眼前的清雅男子折服。
“是啊!多亏大人了。”
律芙赞同地点头笑曰,眼里闪过一抹占有欲。这男子,如此优秀,她觉得,此生若能娶到他,也算是一件幸事。只是,她看得出来,他虽谦和淡雅,其实极难亲近,想走进他的心,她恐怕得费一番功夫。反正来日方长,每日都能与他见着面,她不急。
“太史令大人,你之前是不是接触过账本这类东西?”
锁妍儿想到了什么,由于她性子比较直率,所以便直接问了出来,一双明眸崇拜地望着水清浅,似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偶像。
“嗯,接触过。”
水清浅淡淡地应了一声,似不想在这话题上多说什么。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只觉得屋内的东西摆放得太过凌乱,便向几个女子淡淡地说道:“这屋内的东西,还是整理一下吧。”
虽是吩咐,但更向是在征求几个女子的意见,再加上他那副好听的嗓音,让几个女子听着十分舒服,都不忍心拒绝,更何况,她们这些手下也没有资格拒绝。
于是一众女子都应了声“是,大人”,便开始着手整理自己案桌上的东西,水清浅径自往一侧的内院走去,熟悉着周围的环境,他的嘴角一直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掩在帕后,无人可知其中意味。
另一边,洛安未离宫,见众人都离开,她才往御书房走去,才至御书房门前,半暖就现身在她面前,对她恭敬一揖,道:“殿下,陛下正在屋内等你了。”
“哦?娘亲倒猜到我会过来找她,都懒得让你来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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