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你不用太拘谨,失去记忆也不是什么事,过去的事都是过去的,不记得也没有关系,将来的事记得就行了,知道吗?”
——但陈果站了起来,并没有坐,与段功还保持着一点儿距离,“不了,你们吃吧,我晚饭一个人早吃了,不好意思。”
段功的段位,她应付起来有些吃力,只能是努力装着。
“那我也不勉强你。”段功是个挺能注重晚辈主张的人,她这么一说,他就没有再坚持,“好好地散散心。”
“对,就得好好散散心。”廉以钦站了起来,朝陈果伸出手,“廉以钦。”
陈果迟疑了一下。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真不想跟这个男人握手。
瞧见他依旧笑迎迎的架式,真叫她七上八下的,有种自我怀疑的感觉,是不是叫他给看穿了——
“廉叔好。”她终于伸出手。
手被重重地握住,没等她排斥地皱眉,他的手已经放开了,跟段功一起走离她的房间。
☆、026
陈果根本没送人,尽管她晓得送送人这是基本上的礼貌之举,但她并不想这么礼貌,她说了,她跟段兑不熟,那么段兑的父亲,那么段兑父亲的朋友更加是不熟了,更没有必要送——
当然,为了礼貌这种事,特意送到门口,陈果懒得做,不是不知道要这么做,她只是懒得去做,不想这么礼貌,当然,门不是她去关的,是廉以钦关的,她并不感谢,甚至是挺讨厌的,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临去之前他给她的一记别有意味的眼神。
那眼神,不简单。
如果她是真失忆那没关系,当作不明白,可她不是真失忆,只是装的,哪里能不明白廉以钦那眼神,好像在说着在停车场那事儿还没完——她手指间痒痒的,真想挠人,人都走了,只能挠自己的手。
好像那么一挠过,她的手总是无时无刻地想挠人,好像这是习惯性的动作,——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没有什么两样,还疑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不是脑袋控制手,而是手在控制脑袋似的,她莫名地有些个想不通。
即使是想不通,脑袋里还是空白一片,根本没能有什么事能掀起她的记忆,电视上常播撞撞脑袋就能失忆,然后再撞撞脑袋就能恢复记忆,要不是怕疼,她想着也许自己可以去试试,终是怕疼,她没敢干。
答应了段功跟他一块儿回去,陈果还是不太甘心,但事不要做过头,是她的准则,“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古人的道理总是没错的,都这样了,她就睡。
夜深了,睡得更深。
她不做梦,要是做梦才好呢,就是不做梦。
陈果到是想做梦的。
半夜起来习惯性地跑去洗洗,已经不痒了,不知道是不是全好了,上回听医生的口气,还得复诊,她寻思着反正人都出来了,不如在这里挂个号检查一下,也好叫她自己放心。
懒懒地再洗个热水澡,身上就包着浴巾,除去这个别的什么都没有,出来时才穿上底/裤,bra也不要了,睡着了再穿这个着实是一种折磨,——没等她惬意地呼出口气,门铃到是响了。
这么个深更半夜的,还有人敲门。
她脾气着实不太好,——去开门还得披上个外衣,总不能就轻薄的睡衣见人的,往猫眼上一凑,还是漫不经心地一看,只是定睛一看,就足以叫她后退两步,不是别人,正好是廉以钦!
这么个深更半夜的,他居然过来,哧得陈果跟什么似的,心里不由得暗自嘀咕,这自恋狂是要怎么样来着?
她一开门,门铃一贯儿响着。
似在跟她拼耐性似的,一直就这么想着,想得叫人的耳朵都不乐意听,陈果在门内,听到的声音更大些,眉头都皱在一起,整个小脸都皱得跟什么似的,犹豫了一下,她才开的门,不是她乐意开,而是再不开,着实不太像样。
她把门一开,并没让门全打开,门全不全打开,完全是她的“恩赐”,——人就堵在门缝隙里,往外边过道上一看,过道个人都没有,只留下灯都亮着,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本来就属于高个子,身影被那么一拉,更显得人高大挺拔。
“终于开门了?”廉以钦极为自然地就伸过手来,摸向她的脸,“我这不是过来了吗?”
陈果往后一倾,就躲过他的手,听这话更是觉得莫名其妙,眼睛就看着他,一瞬不瞬的,生怕漏掉这么个与众不同的人,眼皮一抬,冷淡地问道,“有事?”
她大半个身子都在门后,半点都没有要大开门的意思,反而是堵在门口,颇有些个不让任何人进入的意思,惹得廉以钦兴致高昂,不是没见过故作冷淡的人,只能说她弄得更好一些,能叫他回味些个时日。
“来的晚了些,”廉以钦的手被躲开,根本没往心里去,像是没发现她脸上的冷淡之色,自顾自地说,似与她挺熟的一般,满脸的关心,“怎么一句话都不说的就跑过来这里了,公司里也没有请假,还真是任性了……”
听得陈果好一阵腻歪,手指间更痒痒了,巴不得就要挠他脸,瞧瞧他脸上好好的,没有什么印迹,到叫陈果好失望,可能就是她自己下手不够狠,才叫他依旧顶着张人脸出门,要是下手狠的话,看他怎么顶着他那么张人脸出门!
“您谁呀?”她不客气地对上他的视线,面上更冷了些几分,对他近乎是零容忍,——耐性儿半点都没有,“别仗着跟段兑的父亲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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