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
那个公子有那么重要吗?居然因为他而这么凶巴巴地吼自己,长风觉得委屈极了。
锦瑟却并不理会长风的难过,皱起眉,毫不留情地重复:“我要你下车!”
这一声怒斥终于激起了长风隐忍许久的脾气。他知道自己曾被宠坏不懂忍让,他知道自己娇生惯养不好相与。他真的已经在竭力改正了,但她凭什么要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凶的吼他!他只不过……在意她而已啊!
长风收起委屈与讨好,换上一脸的凛然,铿锵道:“不下!”
我偏偏不下!你想和那公子私会,我就是不许!我就是妒夫!
锦瑟缓缓挑起眉,似乎对长风的勇气颇为赞赏,也不生气了,扭头对妙姐道:“把殿下拉下来。”
长风和妙姐几乎同时一愣,须臾,长风不敢相信地望着锦瑟,妙姐却是搓手求饶:“大人,小人可是万万不敢,你饶了小人吧!”
锦瑟怒极反笑,连连顿首道:“好,好,我自己来!”
随后一举撩开裙摆上了马车,弯腰贴近长风道:“你是要自己下,还是我拖你下去?!”
长风仰头看着锦瑟,他不信她能这么对他,却被抓着领口,用力向外一扯。
嘶的一声轻响,衣料破了条长长的口子。
锦瑟却好像未听见一样,提着长风便向外走!
长风恼了,他从未曾如此难堪过!她就这么讨厌他?!她凭什么?!她有何资格?!
“放手!”长风抬手便挥,毕竟从小习武,竟一掌将锦瑟推到一边,锦瑟猝不及防、脚跟不稳,一下子跌倒在地,脑袋撞着了车厢椅木,砰地一声。
长风还在兀自喘着粗气,碎掉的衣领让他狼狈不堪,为了给那个什么公子压力特意梳理的发髻也垂了几缕下来,简直让人抓狂!
待到听见撞击声抬头,锦瑟已经翻过身来,顶着渗着血渍的伤口冷冷看他。
长风愣了一下,才猛地扑过去:“瑟瑟!你怎么样了?!你!流血了……”
“下车。”锦瑟盯着他,声音冷到结冰。
“瑟瑟……”
“下车!”
……
长风孤零零站在锦府门前的泥洼边,眼睁睁看着载着锦瑟的马车绝尘而去,泥浆四溅。
“殿下,大人请您到佛堂思过。”
如何会变成这样?他不明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碧芜哭天喊地的声音:“殿下!谁敢罚您跪?!您起来!有什么事就罚奴才吧!奴才的心都疼死了……奴才这就找皇上评理去……殿吃了多少苦,皇上一定得心疼死啊……”
“出去!”本是呆呆跪着的长风猛地大喊一声,手指指向门口,“都出去!”
碧芜一惊,连眼泪也留不出来,诺诺道:“殿下……”
长风看也不看他,神情异常坚毅。
秋痕拉了拉碧芜,二人默默退下。
空荡的佛堂,只剩下长风一人,直直跪着。
……
“阿妙,”锦瑟撩开车帘,对妙姐道,“今天便不去探望念秋了,掉头回家吧。”
阿妙担忧望了锦瑟一眼,终于没说什么,调转马头。
马车中还留有长风身上的淡淡香味,向来懒怠的他,今天居然有精心打扮过。
她承认,撩开车帘的那一瞬间,着实惊艳。
她不是不想与他同乘,只是,她要去探望的,是冯琴的弟弟冯念秋。现在,还不是让长风知晓的时候,她的计划还未走到这一步。
锦瑟握紧了拳,她绝对不能因为任何人而乱了脚步,绝对不能。
路过小佛堂的时候,锦瑟摇了摇头:走之前呵斥他去佛堂思过,想必绝不会乖乖听话吧。
“妙姐,一会儿我有公事要处理,尽量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是。”
……
外头大概已经落日了吧,长风扭了扭脖子,屋子里愈发暗了,开始阴森起来,越想越慎得慌。
腿也好酸,衣服烂了还在穿着,又冷又难看。
最初的愤怒倔强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长风有些后悔,为何要乖乖跪着?做这种姿态给谁看?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
可现在,既然已经跪了,就不能半途而废。起码要让她知道,自己还是很有骨气的!不然之前不就白跪了吗?
可是,碧芜那个死奴才怎么还不回来?!还有秋痕,天天闷着不说话,以为他很聪明,谁知竟也置他这个主子于不顾!
好饿,佛堂的供果不知还能不能吃……长风定定瞅着,脑海里纠结挣扎不断,终于妥协,刚将果子抓在手中,便听到吱呀一声门响。
猛地将果子扔得老远,手忙脚乱跪好,再配上一脸坚毅的表情。
“殿下?”却是碧芜小心翼翼的声音,“殿下?”
趴在门外不敢进来,探头张望,“奴才进来啦?”
嗯?!鱼!清蒸的吧……好想吃……
长风低头皱眉,心里嘀咕着:怎么还不快进来?!笨奴才!
却在这时:“碧芜哥哥,殿下在受罚期间,是不可以用膳的。”
“谁说不可以?!”
“谁说不可以?!”
长风和碧芜异口同声。
……
长风有些赧然,却一时顾不上羞愧,猛地回头看去,却见芍药门神一样立在门边,居高临下望向他。
长风怔了怔,终于想起,就是这胆大包天的家伙!上次就是他阻自己吃饭的!还差点把自己气晕过去!
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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