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挥毫题墨,阮静桥与绝绝在一旁作陪。阮静桥为白将军展开宣纸,绝绝则为他磨着墨。
阮静桥看着白将军剑眉紧蹙,神色严峻,便低声关切地问道:“将军,出什么事了么?怎么如此闷闷不乐?”
白将军搁下手中的笔,闭上眼长叹了一声。他的满脑子里都是梅廿九妙曼的身影。
半晌白将军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身边的两个红颜知己,不由骂着自己贪心不足,身边已有如花美眷,却还惦念着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但,他就是忘不了她,从见她的第一次开始,他的心已经被她给深深虏获住了。却只恨被洛宸天捷足先登,抢先了去。他和洛宸天一向面和心不和,一山难容二虎,他常常会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
但如今听到他派去寻找洛宸天的部属回来禀报说洛宸天已死,他却为何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倒心情沉闷,郁郁不快?!
白将军低声叹息,他忘不了和洛宸天打诨时的融洽,高谈阔论国家大事时的投缘,忘不了两人因为彼此的见解与学识而惺惺相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内心里,已将洛宸天由一个强劲的对手慢慢变成了他的朋友。
而如今,再没有了让他如此又爱又恨的对手与强敌了,白将军的心里却一片失落,竟还有挥之不散的哀伤,他是怎么了?!
洛宸天死了,那梅廿九该怎么办呢?白将军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她。
绝绝看着白将军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和阮静桥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悄然退下,不去打扰白将军独处的时刻了。
……
夜已很深了,白将军还在书房中踱步,他心绪不定,面色严肃。
突然听得纱窗咯地一声轻响,白将军立刻警觉地抬眼望去,喝道:“什么人?”
屋里灯花一闪,竟轻飘飘地掠进了一个人来!
那人也是一身黑衣,身形却颀长健壮。
他立在白将军对面,从黑色面罩下逸出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来:“白将军,别来无恙?”
白将军闻声全身一震,原本凝神静气、如临大敌的神色立刻松懈了下来,他指着黑衣人吃惊道:“你,你——”
那人轻笑一声,拉下面罩,露出了一张让白将军瞠目结舌的面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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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将军像见了鬼似的张大了一张嘴。
灯光下,那人英俊出色的面容是那般的熟悉,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
那人笑道:“能让久经大风大浪的白将军惊讶成这样,真让我觉得荣幸。别张嘴了,今天没带个蛋来,不然就正好塞你嘴里去……”
白将军合上了嘴,突然笑道:“你这小子,竟然让你逃过了一劫,算你厉害!”
那个男人笑而不语,道:“托你的福,暂时没死成。”
白将军走上前去,迟疑半晌,还是伸出手去捏捏那人结实的臂膀,道:“你的伤呢?也全好了么?”
那人轻笑一声,道:“得了吧,白若愚,想借机看看我到底是人是鬼么?直说好了,别动手动脚的,本王不喜欢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白将军被那人看穿了心思,不由讪讪地缩回手,道:“洛宸天,你大难不死,却还是如此嚣张……”
洛宸天笑着走到书桌旁,懒洋洋地坐在了太师椅上,瞅着白将军道:“我嚣张么?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当然更有理由活得张扬些了。”
白将军盯着洛宸天看了半晌,突然道:“说吧,你既装死了却突然冒出来,肯定找我有事,直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痛快点。”
洛宸天线条优美的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他瞅着白将军道:“白若愚,今日我来是想投奔你的。你看我如今是朝廷通缉犯,虽然已死,但身败名裂,人人唾弃。天下之大,却无我的藏身之地,所以想借贵府一角避避风头,你看如何?”
白将军上下打量了半天洛宸天,道:“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个大菩萨,你还是另寻他处吧。顺道问一声,你为何不回你的洛王府去?”
洛宸天叹息一声,道:“唉,我总算是看透了世态炎凉啊。既然你不愿收留我,那我就走了啊。”说着起身作势要走。
“等等——”白将军叫住了他,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既见死不救,我为何还要回答你的问题?”洛宸天懒洋洋地说道。
“你——你不怕我告密让朝廷抓到你么?你就这么相信我么?!”白将军望着洛宸天收敛起笑意正色地问道。
洛宸天笑道:“若是害怕,我就不会来找你了,若是不相信你,便不会让你收留我了。”
白将军没有说话,他沉默了半晌道:“那你来吧,我给你收拾出一间密室。”
洛宸天抚掌大笑,道:“我果然没有看走眼,多谢了,白将军。”
白将军摇摇头,却又道:“不对,你这小子诡计多端,事情不太对,可别让我着了你的道……”
洛宸天点头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要你着了我的道。”说着,他倾身上前,附在白将军耳侧低声说了几句话。
白将军听完后脸色大变,道:“不,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你,你这岂不是陷我于不忠不义的境地中去么?!”
洛宸天道:“这如何是不忠不义的行为了?!难道你身为一个将军,愿意看到将来朝廷内忧外患,眼睁睁看着胡人与我朝中人互相勾结,毁我大好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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