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源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分管医院的鲁军长皱眉望着他,眼神十分凝重,“思源,我觉得这事不是这么简单,你去美国前,接任院长一职已经在军区高层会议上提到过了,大家意见还是比较一致的,现在突然又说暂缓,我觉得有问题,你自己没想法吗?”
慕思源垂下眼睫,再抬头时,已经敛去了眸底深处的沉黯,他缓缓开口:“军长,您就别着急了,这也不是小事,军区以及上面都要慎重行事,再说我毕竟年轻资历浅,多历练两年也是好的。”
鲁军长颇不赞同的看了看他,他知道慕思源的抱负,他的事业心很重,他当然不会相信他突然就看淡了名利,只一心钻研业务,不去计较得失了。也许……
鲁军长话锋一转,“这次反对意见出自上面,隋将军假若可以出面……”
“首长,这事其实是对我的考验,我只想凭自己真本事,成不成也心甘情愿。”慕思源打断他的话。
鲁军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话说的,好像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以为凭自己真可以青云直上。是,有本事的人总不会永远被埋没,但是他们在政治上混久了,谁不知同样的条件,甚至是条件并不那么相当,也是有关系的上,没关系的下。慕思源从军校里出来时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如今这样说,倒像是怪他多管闲事似的,他的脸色就有些沉下来。
慕思源倒是一笑,诚恳地看着鲁军长说:“首长,你关心爱护我,这我知道,可是不能因为您爱护我,就要求所有人都要来爱护我啊。再说了,当上院长并不是我目前最想要的,您还不了解我们家老爷子?向他提一个心愿,得用两三个心愿去换,我这里他能看得上眼的东西可没有多少喽。”
而那仅有的,也是老头子想要的,却不是他能给的。
一番话说得鲁军长破颜大笑,“哈哈,你这话我爱听,老隋那老狐狸,轻易真不能求他办什么事儿,不然被他压榨死。我倒没想到,他对你也是如此。就没有什么是他算计不到的,哈哈。”
慕思源陪他笑了两声,眼里却殊无笑意。他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内心却并非如此。能有更好的发展,更高的平台,也是他于事业上的追求,所以说于院长一职,说他不动心那是虚伪,横生波节他心里也难免不平静。但这事他不会去求老头子,因他正等着他去呢。
从鲁军长那里出来,慕思源就接到了小米的电话。小米没说别的,只是问他工作累不累,吃没吃饭,有没有睡好?是不是碰到了烦心事?拉拉杂杂的,说了半天。
慕思源突然想笑,这小丫头,也学会虚与委蛇了?还是,那天他的态度终究伤害了她?
他放柔了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小米,你也变啰嗦了。不过,这啰嗦,我喜欢。”
“啊?”小米在那头一愣,接着为他话里深蕴的情意一乐,“那我就再啰嗦两句,其实遇到事情自己憋在心里,不能说明就是很男人,真正高明的男人,会懂得如何倾诉,与别人分担心事,这样会活得痛快些。”
果然,她还是在意那天他未对她说实话。当时,他正好接到了鲁军长的电话,劈头叫他速回,说是升迁一事有变。当时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事情突然有变,恐怕跟隋大庆脱不了关系。
这段日子,他给美国打电话,隋大庆一次也没接,吴仪宁接了几次,也是不冷不淡的,隋云的情况,他都是从jerry那里得知。看来他抛下隋云绝然回国的事,真把隋大庆惹恼了。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人还未归,已经开始行动了。
当时,小米看出他脸色不对,问他怎么了,他直觉地回她:“没事。”
这事说给她听,也只是徒增她的烦恼。他不想让她为这些事费心伤怀。他自己不是单纯的人,下意识地就想保护她的单纯。
“小米。”慕思源听她连倾诉分担这样的词都用出来了,知道她还在介意,因此更放柔了声音,轻声唤道:“小米。”
“嗯?”
“小米。这样叫你的名字,感觉你就在身边,其实你不必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那都是琐事,无关紧要,你只要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孤单。好不好?”
小米听他话里千年难得的撒娇意味,微微怔了怔,心底突然就软成一片。她暗叹口气,有些人,生来不习惯倾诉,什么事都习惯了独立解决,叫他说出来,也许比叫他去解决还困难。那也是因为他的成长过程,少了叫他倾诉的亲人。她爱上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人。她还怎么忍心去苛责他?
“思源,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在你身边。”
“有你这句话,足够了。”慕思源微哽了下。小米也许听不出来,但是他知道,她说出这话时,他的眼中突然有了湿意。他就知道,从十多年前就知,有了她,他就不是一个人。
为了她,他必须去战斗,且一定要羸。
慕思源去了西山大院。隋大庆早几日就回来了,却没有告诉他。这口气他堵得如此直白,连一点掩饰都没有,不像隋大庆一惯不动声色的风格,因此慕思源知道他并未真正恼到无可转圜。
果然,隋大庆见了他,冷哼了一声,却仍是领他进了书房。
“伯父,你回来怎么不叫我去接你?”慕思源如此开场。
“你不是忙嘛。”隋大庆仍是气哼哼的。
慕思源一笑,“再忙接机的时间还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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