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的希望,总妄想自己还能获救。
她一开始就该学习古代的那些贞洁烈女,以死明志。那样的话,后来的这些痛楚与羞辱,就通通都可以避免了。
可她从一开始就软弱了,那时候她没有死的勇气。老太婆一开始也是怕她寻死,特意带她去看了村外那片乱坟,买来的女人死了,都葬在那里。
那是一片阳光晒不到的阴地。孤零零几个坟包,散落在那里。没有碑,没有名字。
没人知道她们的真名叫什么。
她们的父母亲人可能到现在还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可那些如花般的姑娘都已经化作枯骨葬身在这大山里。
死得无声无息。
顾清夏害怕了。她怕她也这样死去,而爸爸妈妈还在不停奔波,到处找她。那样的话,他们永远也找不到她,甚至永远也不知道她被埋在哪里。
在这种恐惧里,她忍耐着活下来。被强.暴,被侮辱,被殴打,她都忍了。
可是现在她觉得她已经连忍耐的力量都没有,或者说她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她睁开眼,看了看炕头。那只缺了口的粗瓷茶杯,摔碎的话,也可以当作利器使用吧?
她努力坐起来。一动,身下就哗哗的往外流着热乎乎的液体。第一次流掉孩子的时候,也有少量的血水,但这一次不同,她感觉身体仿佛开闸泄洪一般……
或许,她其实不需要任何利器,就可以这样一直流血留到死吧?
她毕竟还是个年轻女孩,纵然掌握了一些她该掌握的生理知识,到底没了解到关于生产、恶露等等这些知识的程度。她还以为流的都是血。
但她还是向那只破瓷杯伸出手去……
就在这个时候,南思文闯了进来。
他一刻钟前才出去,走的时候说了他要去打柴。顾清夏以为他发现了她的企图,伸出的手就僵在那里,大大的眼睛无声的看着他。可南思文根本没发现她想做什么,他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拉起她就给她套棉袄。
“快穿上衣服!”他说,“我娘要把你卖给南癞子!”
南癞子是谁?村头的老光棍,年轻时长了一头的癞子,头发都掉光了。大家就都“癞子”、“癞子”的叫他,反倒把他的本名给忘了。他以前买过一个女人,后来打得太厉害,那女人自杀了。
顾清夏会知道他,是因为有几回她被放出屋在院子里放风的时候,南癞子扒着院墙在墙头偷看她。后来南思文带她在村子里走动的时候,也遇到过几回。
他看她的目光让她觉得恶心又恐惧。南思文在的时候,他不敢造次。可是有一回,南思文出去了。她在屋子里听到了外面的声响,和老太婆的叫骂声。后来老太婆还冲进屋来,狠狠拧了她几下。她骂骂咧咧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顾清夏只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南思文回来之后,被老太婆扯着说了些话,脸色也很不好看。后来他才告诉她,他不在的时候,南癞子想翻墙进来。
“你别怕。”他把她搂紧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说,“有我在。”
他是村子里最强壮的后生,没人敢惹他。他已经给了南癞子教训了。
可顾清夏还是怕得在他怀里发抖。
一如此时此刻,她本已萌生死志,却乍闻老太婆要将她卖给南癞子,顿时如坠冰窟,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这世上有些事,有些情况,真的是生还不如死。
她第二次弄掉自己的孩子,终究没有瞒过老太婆。老太婆勃然大怒!她买了顾清夏就是为了让她给他儿子传宗接代,这死女子却不仅媚惑她唯一的儿子,还不肯生她老南家的娃。
那要她何用?
南癞子一直觊觎这狐狸精,她想了想,不想就这么亏在手里,去找那南癞子商量,打算三千块卖给他。亏两千,总比一个不下蛋的母鸡砸在手里要好吧。
南思文本来要去打柴,是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后生看到了他娘去了南癞子那里,听了壁角之后追过来告诉了他。
他的心里也是冰凉冰凉的。他知道,他的娘和顾清夏,是没法共存的。
她们两个人中,他只能选择一个。
做出这个选择,并不容易。
他快手快脚的给顾清夏裹上了棉袄,才看到她的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眼中充满了惊惧绝望之色。几天功夫,她就瘦的两颊凹陷,下巴尖尖。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把话说清楚。
“你别怕!”他咬牙跟她说,“有我呢!”
这句话宛如一根稻草,对于即将溺亡于冰窟中的顾清夏来说,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点希望!她嘴唇发抖,什么都说不出来,手紧紧的攥住南思文的衣袖……
“能自己走吗?”他问她。
她挣扎着下炕,却差点摔到地上。
“来,我背你!”他蹲下身,把后背给他。
顾清夏看了一眼他宽阔的背,一咬牙趴了上去。
南思文背着顾清夏还没走出村子,就已经有人去给他娘通风报信了。他的娘在后面一路叫骂着追赶,她身后还跟着南癞子和她喊来的几个村民。
顾清夏恐惧极了。
她知道一旦她被他们追上,等待她的就是生不如死的命运。
她紧紧的抱住南思文,把脸埋在他的肩头,不敢回头望。生怕一回头,就看到老太婆那狰狞的面孔逼近。
山里的气温很低,虽然还没到村人开始烧炕的温度,对顾清夏来说已经是冷得发抖,不得不裹上棉袄的温度了。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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