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广带透露一个字。”
“绝对不透露,国公爷敬请高枕无忧!”千重和万丈再次表明两人的决心和忠心。
三人忽听见前头明黄的旌旗招摇,竟然数队内侍不待下人禀报,径直破门而入。
高文很不开心,当即上前质问:“做什么?”
那数队内侍皆不言语,全都杵在正堂里,犹如木雕的偶人。只有当中为首的一名太监站了出来,面对高文徐徐展开一幅黄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鄂国公高文接旨——”
原是内侍来鄂国公府宣读皇帝的圣旨。
宣旨的内侍将圣旨念到这里,却卡了壳。
因为他都喊了接旨了,高文却并没有下跪。
只有高公爷身后的两名小厮跪了,国公爷自己还稳稳伫立着,而且他的双手还依旧背在身后。
置若罔闻。
内侍抿抿唇,又重新开始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鄂国公高文接旨--”
“公公,你先说说圣上下的是什么旨意,微臣再考虑接不接。”高文打断了内侍的话。
宣旨的内侍生生张大了口,发不出声。
“国公爷——”千重在高文身后扯高文的袍角,求他跪一跪。
高文浑若未闻,愈发挺直了身躯。
宣旨的内侍见这情形,一时没了注意。他暂且先收了圣旨,同左右另外几位内侍私语了一番。
宫人皆晓,皇帝向来对这位年轻蛮横的鄂国公格外宽容。几位内侍商量了片刻,决定就顺着高文,在宣旨前便将圣旨上的内容告诉他。
执着圣旨的内侍躬了躬身子,笑着道:“国公爷,十六天后是老鄂国公的忌日,陛下将亲往将军陵祭拜,旨令您随驾同行。因着三日后启程,陛下让国公爷您事先备好行装。”
高文的父亲,高老国公葬在今帝亲拟的将军陵,距离京西六百七十里,皇帝御驾走走停停,约莫要走十来天。故而今帝特遣内侍来国公府宣旨,好意提醒高文早做准备,三日后能及时随驾出行。
谁料,出乎意料的,高文的反应竟然是大笑两声:“哈哈!”
他笑得狂迈,声抵长空。
内侍们面面相觑,还在一起猜测高国公这是什么意思,就听见高文斩钉截铁地说:“公公们,你们回去禀复圣上,就说微臣不接这道旨!”
高文言罢举手拂袖一挥,格外坚决。
内侍们既为难又害怕:“这……国公爷,您这……”
就在这个时候,徐卷霜和广带刚巧穿过后堂,从后门绕进正堂。
徐卷霜才进门,就清楚分明地瞧见高文对一群内侍说:“不用怕,罪责尽管都揽在我身上。你们回去就跟圣上说,微臣病重神志不清,早就不记得老国公爷的忌日了,叫她去就行了!”
徐卷霜听这话大不对劲,她仔细观察,又发现内侍中还有一人执着明黄的卷轴。
徐卷霜没见过,却也能猜测出来:那内侍执的,莫不是圣旨?瞧这情形,莫不是高文抗旨不遵?
徐卷霜心里咯噔一下,分外为高文担心。她来回琢磨了一遍“老国公爷的忌日”这几个字,又算算日子,好像是要到老鄂国公的忌日了……徐卷霜隐约猜到:是不是皇帝下旨命高文祭将军陵,高文却不愿去?
徐卷霜便走到高文身边,轻声劝导他:“事关忠国孝父,国公爷须三思慎行。”
高文的右耳朵突然剧烈动了起来,不停地颤,到最后都抖红了。
这是徐卷霜见过的最生气的高文,他不仅耳朵红,连双眸也是通红通红的,样子像厉鬼。徐卷霜有些怕,惧得脚下后退了半步,心里却担忧高文抗旨不遵有性命危险,依旧强压着害怕提醒他:“国公爷,事关忠国孝父……
“忠个屁孝个屁!”高文突然暴怒。
在羽林郎们集体说粗话时也不吐脏字的高文,却在此刻破口骂粗。
高文狠狠转过头,瞪着徐卷霜骂她:“关你屁事!”他又咬牙厉声道:“他祭他的,与我何干!”
徐卷霜楞了很长时间,才会过意来,高文口中的“他”,指的……是当今的皇帝?
“你给我少管闲事。” 徐卷霜听见高文冷漠地命令她。
作者有话要说:
18第十七回
“国公爷!国公爷!”
徐卷霜呆呆地定在原地,眼睁睁瞧见高文径自穿过众内侍,打正堂大门踏出,扬长而去。紧跟着千重、万丈和广带都追了出去。
再过了会,内侍们也垂头丧气从国公府撤离了。
正堂内只剩下徐卷霜一人还浑浑噩噩站着,脑内一时反应不过来:高文就这么抗旨不遵了?常人这样抗旨,不都是会掉脑袋的吗?可怎么……怎么在鄂国公府内,反倒是高文气焰嚣张,手执圣旨的内侍们诚惶诚恐,避让高文三分呢?
仿佛……是皇帝也让着高文三分。
怎么会这样?
徐卷霜联想到鄂国公府分家两半的事情,猛地一个激灵,脑海中冒出一个不算难猜的的答案。
她浑身都是冷汗。
徐卷霜垂了眼帘,悄无声息地自行返回院子去了。在国公府待了这数日,徐卷霜已可以很清楚明了地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用常人的脑子来看待这座国公府里的人和事!
鄂国公府太不同寻常了!
徐卷霜回到院中,见太阳还未落山,犹有和煦余晖。她就去书房拿了一本史书出来,一页一页顺序翻。徐卷霜将书翻到第十页的时候,广带回来了。
小丫鬟广带贴近徐卷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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