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攒着被褥一角,狠狠地放声号哭,像是握紧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深怕就这样哭着吼着堕落到绝望深渊。
外头老鸨派了几名侍卫守着,要我好好收拾情绪,重回当初那光鲜亮丽的头牌花魁风采,好在今晚抛弃矜持侍奉满桌筵席尊贵金身。
涕泪纵横,胸前一抽一抽得都快断气了,可仍远不及心口传来的剧烈绞痛,都沙哑了艳嗓,但那源源不绝侵蚀着我的痛苦,愈来愈浓烈,要将我给活活吞噬一样,无法动弹。
独自一人在偌大的房内把头埋在滑柔的被褥中,真可笑,每晚和那麽多男人在这被褥下缠绵,到头来,依然是孤身一人,这寂寞芳心,有谁懂?
只有他,墨雨烔,可是...他今晚就有一个能够伴他一生的共枕人了。
失去理智的胡乱哭叫着,我奋力地砸摔一件件精美古董,华美有什麽用
我要的......,从来就只是平淡的生活和一个能好好爱我的男人。
可看看我,被迫沦妓,每晚只能丢弃廉耻地柔声用双腿缠上他们,发誓爱我永生永世的男人,今夜也要在我所处的空寂华楼举办筵席。
有谁能告诉我?我到底算什麽!
鲜血一滴滴淌下,染红了一片濡湿的洁白床巾,我无力去抹掉鼻间的艳红,任它去吧,随它去吧。
如果能就此让我断了思绪,少了这颗渴望温暖的心。
沉沉睡去,永不复醒。
身处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而感伤,听着相同频率的悸动,我安心地想就此睡下去。
「凝,听爷说,」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梦境,不然烔是绝对不可能在这的,「这是真实的,不是梦境。」
「骗人。」搂紧了他,丝丝热流重新注满我空虚冰冷的身子,带来一丝活力。
「好吧,不管你相信与否,」他有些无奈好笑地叹了口气,「爷都要和你澄清。」
澄清
就凭我们之间?
「不是要解释什麽,也没什麽好解释的,不论你是否同意,爷都要娶你,娶你为妻,爷最心爱的凝。」
不是澄清
一颗心悄然因他的这一席话而略略兴奋跳动,不过,这也证明了果然一切终是梦一场。
待梦清醒,人去楼空,啥也没有,只余下最残酷的记忆和现实。
「爷逃婚了,」大手轻拍着我的头,下颚抵在我的发梢,温温的,「一旦逃婚,必定会让皇室一片大乱,父皇勃然大怒,然後在怒不可遏下将爷碾出宫里,自个儿生活,流浪天涯。」
沉沉地听着恍惚间飘来的字句,心头没什麽太大的讶异或惊愕,只有平静,充斥着我,告诉我只有在梦里现实才会那麽美好圆满,轻轻松松的。
「凝,你不相信爷了吗?」隐约染上了点哭腔,孩子般啜泣,「拜托你给爷一个承诺,」将埋入他怀里的小脸捧起,深刻地凝望着,「纵然历经生死苦难,也不改爷此一念想,只愿一瞥清丽笑颜,此生该当死而无憾,」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是第几次我看到烔这般模样了?
「凝,你难道忘了吗?」
「爷的喜怒哀乐只因你...」
我打断他,怒吼,「你拿什麽让我相信?够了!别再伤害我了,能不能还给我一个平静的日子!」
崩溃,喧嚣似的再也压抑不住烂在心中那些血肉模糊的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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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死。
这是我睁开眼睛浮出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吃力撑坐起身,环顾四周,愣了愣,这...不是我的房间?
迅速套上一旁好心人为我备好的外衬,我跛着有些发软的脚悠悠晃了出去,才刚推开木门,我就傻眼了。
我的房间...就在对门啊?
摇着莫名的思绪,头上的玉簪金钗晃的一串叮当叮当响,我仿若幽魂般,自个儿走下楼梯,只瞧见昔日姹紫嫣红的大厅只余下一色,清一色惹人眼疼的大红。
活像是要办喜事一般。
「这是谁的婚礼?」我百般聊赖得四处闲晃,随手抓了一个奴仆,劈头一问。
他看见是我,眼里闪着满满遮不住的兴奋和雀跃,「回云嫣姑娘,这..这是三皇子的喜事儿,」讲话还结巴了起来,可我一点也不在乎。
才想着这满目大红怎么那么刺眼,原来是...你吗?烔...。
「姑...姑娘,那个您好一点了没...」小厮说了些啥,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啊...怎...怎么哭了?老鸨!老鸨!」
原以为自己真正抛弃了真心,却没想到,如今听到他要成亲了,却还是痛彻心扉,收敛不住的酸楚,狠狠敲碎最后一面坚强,直直刺入那处柔软,总是暗暗怀念着他的那片痴情心田。
烔...、烔....,要我忘了你,去和男人尽情承欢,那是不可能的啊!!!
完全失了形象地软倒在一厅喜色当中,哭花脸的我有多么突兀,我根本没力去想了,也不馆眼下自己的失态到底有多么地触霉头,老鸨急急吩咐几个壮汉,将我连拖带拉的架回自己房内。
湿了光泽的乌丝散乱在床,我手紧攒着被褥一角,狠狠地放声号哭,像是握紧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深怕就这样哭着吼着堕落到绝望深渊。
外头老鸨派了几名侍卫守着,要我好好收拾情绪,重回当初那光鲜亮丽的头牌花魁风采,好在今晚抛弃矜持侍奉满桌筵席尊贵金身。
涕泪纵横,胸前一抽一抽得都快断气了,可仍远不及心口传来的剧烈绞痛,都沙哑了艳嗓,但那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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