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凤儿不撒手,急着求道:“好凤儿,好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理你,我们走吧,你说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从今往后我都听你的!”
凤儿不理她,执意往巷子深处闯。如玉拖在凤儿身后,急得都快哭了:“别去!求你了!”
她越是着慌,凤儿越觉生气,道:“你看你这怂样子,难怪被人欺负!我今儿必要给他些颜色看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招惹戏耍人了!”
“没有!他没有招惹我,是我惹他的,是我不好,是我缠着他来着!”
凤儿转头望着如玉,一脸的气恼无奈。如玉仍是拉着她的手,小声道:“他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很好的,是我先去他屋里转悠……那个……被他看到了……”她自不好说二人是怎样的相识,只吸吸鼻子道,“他没有招惹戏耍我……是我不好,是我一直来找他的……”
凤儿才要开口,又被如玉抢断道:“他是好人来着,真的!他还救过我呢!要不是他求情,我早被道士收走了!真的真的!”
凤儿关心地道:“你何时撞见道士了?”
如玉却不答话,只连声道:“还有,还有,我日日来找他,他也不嫌我烦,明明都快考试了,还肯耽误时间跟我说话聊天儿,这可不是好人吗!”想了想,又垂了眸子,“我又没学问,又不会讲笑话……他读的书作的诗我看不懂也听不明白,我跟他说的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他也肯定没兴趣的,可每次还带着笑脸儿听我说话,陪我解闷儿……他是好人来着……”
凤儿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气又无奈,用力戳了下她的脑门儿:“没出息!”
如玉揉揉脑门儿,嘴一撇,戚戚欲哭。
近旁的一座空宅,邵寂言躲身在院门之后,闻得二人这番对话,窝心得很。
只说早时他从沈小姐那儿得知实情,知道自己冤枉了如玉,只觉懊悔得很。再想自己当日说的那些重话及如玉离开时的可怜模样,心里更是一百个不踏实。他踌躇了许久,觉得还是该去找她道个歉,陪个不是。只这些日子总是如玉来他这儿,他却不知如玉在何处安身。想来想去只有去她常说的城南大槐树那儿碰碰运气。只人还没出巷子,便听远处传来了如玉的声音,似是又慌又急地追了什么人奔这儿来了。他一时着慌,下意识地藏进了这个座空宅,如此,只把刚刚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他想探头去看看如玉,想知道这些日子没见她现在是怎个模样,可她刚刚那些话每一句都跟巴掌似地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无地自容。莫说此时有旁人在场,即便外面只她一人,他也不知该怎么出去面对她,该和她说些什么话。
只说门内邵寂言兀自愧悔自责,门外凤儿见了如玉的模样也是没了气,叹道:“怕了你了!”说着拉了如玉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训道,“我早跟你说了让你离活人远点儿,你偏不听,这回怎的?长记性了吧!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由是那些读书人,最会耍嘴皮子哄小姑娘,就你这傻样儿不被人哄懵了才怪!”
如玉撅着嘴跟在凤儿后头,下意识地回头往巷子深处望去。
“看什么看!还看!”凤儿气道,“还舍不得怎的!还想找他去是不是!”
如玉连忙转回来,耷拉着脑袋摇摇头:“再不来了。”
待到二人拐出巷子许久,邵寂言才从那座空院走出来,心里跟被人掏走了什么似地,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只望着空空的巷口呆住了。
第13章
第十三章
如玉觉得凤儿说得没错,她真的是很没有出息,明明说了再不来了,可这会儿她还是飘来了这个地方。
她只是想着明天他就要进贡院了,作为一个“曾经的朋友”她是不是应该来说两句鼓劲儿的话。只是她一直犹豫不决,待终于鼓足勇气过来已是深夜了。
她站在邵寂言家院外,看着屋里已经熄了灯火,不免有些失落。她以为她在他心中至少该有个小小的角落;他那天那么大声的把她骂哭了,可能会有些许的后悔;她这些日子没来,他大概会有些想她,哪怕只是一丁点儿。
“明儿就是科考的日子,天都这么晚了,他定然要早些安歇养足了精神。”如玉心中这么安慰自己。她觉得自己该离开,可身子就是不听使唤地飘进了院子,到了房门口停了下来,踌躇了许久没敢进去,只从门缝儿里往里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便又转绕到房后,那扇小窗户果真还开着条小缝。
因这老房子许久没人打理,这窗户一直关不上,她原与邵寂言说过几次,让他请工匠给修一修,秋夜寒凉,这窗户又挨着床,夜风从窗户缝儿里灌进来容易受寒,邵寂言每次也只是随口一答,说是反倒凉快,一直没去修理。
这会儿她趴在窗沿儿往里看,正看着邵寂言的一个背影,果真是已经睡了。
如玉心里酸酸的,只想她自己这些日子心里一直不舒服的想着他,他却一点儿不在意的睡得踏实。如玉扁了扁嘴,只想邵寂言这些日子必是过得逍遥,白日里和冯兄陈兄花天酒地吟诗作对,晚上就躲在被窝儿里想媳妇儿,肯定早把她忘干净了。
“下流胚……大混蛋……”如玉可怜巴巴地嘟囔出声,忽见邵寂言动了一下,吓得赶紧蹲了下来。心里扑腾腾跳了好久,壮着胆子站起来往里一瞄,却见他只是翻了个身,仍是睡得香甜。
如玉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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