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一下铁青。也不笑了。只问:
“潘安是谁?”
婉庭空一听。又像在看个怪物,唇角却是勾着:
“没文化真的好可怕。”
随即又忍不住轻声咕哝了一句:
“土暴发户。”
孙显新却听得门儿清。已经和她一起走到了客厅里。看她又蹬蹬蹬跑去厨房弯着眼睛笑眯眯地让他妈别忙了。说她就在家里尝尝再走。
孙母看起来很高兴。替她盛了很大一碗。
等他们出来。孙显新才进厨房独个儿给自己弄了一份。
婉庭空和孙母坐在餐桌上已经聊开了。她问孙母汤里的枣子是不是山东来的。皮那么薄。核又小。
孙母笑着点头。回说是邻居从山东老家带回来的和田玉枣。今年产量比往年少了。
婉庭空也笑:
“好久没吃到那么甜的枣了。放桂圆汤里味道正好。”
一说完孙母的眉角更弯了:
“要再摆些红豆会更妙。这次过来我带得东西太多。就没捎上。下次。下次让显新带你回来。我再煮你吃。”
婉庭空弯弯眉眼。只乖巧地笑。
孙母静看了婉庭空几秒。听她的口音很地道、便问:
“姑娘是本地人?“
婉庭空点点头。
“几岁了?”
“虚岁二十四了。”
孙母点头:
“比我们显新小了五岁。”
婉庭空看了眼孙显新。他只闷头喝着婉里的东西。眉眼低低。心想着他长得真有些着急。
原来还不满三十。
瞧着都有三十好几了。
孙显新抬了头就见了她直盯着自己瞧。一时有些焦躁。口气也有些差:
“看什么看?那么喜欢老子。喝汤的时候还要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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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庭空隔天一早就给夏阳打了电话。把孙显新的提议原原本本说了一下。夏阳在那头问了很多。
比如画的尺寸。具体摆在什么位置。是要风景还是人物。
婉庭空说不上来。细细思索着孙显新的话。只道:
“他说要干净素雅的。摆在套房里。”
夏阳问她可不可以见见孙显新。想当面和他谈谈。因为要照顾沈姨,没那么快可以动笔。
婉庭空说没关系。可以算算大致的医药费。先汇钱再画。
夏阳却有些犹疑:
“不太好吧?”
“他说可以签协议。有法律效力。”
那是孙显新昨日送她回去的路上叮嘱的。说要夏阳有顾虑。就这么说便是。
夏阳听完。口气果然没那么迟疑。只说想尽快和孙显新谈谈。她能早些备画纸买颜料。
婉庭空问夏阳什么时候抽得出时间。夏阳回说下午就行。等沈姨吃了药睡下。
婉庭空觉得有些赶。可夏阳却很着急。问孙显新的会所在哪里。要是婉庭空太忙她就自己过去。其实只要夏阳答应。基本就没什么问题。别的婉庭空不敢担保。但很确信孙显新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婉庭空带着夏阳再次上山的时候。
孙显新正坐在会所的餐厅里一个人吃饭。
他一早刚送了孙母回来。让她再多待几天她怎么也不愿意。
备了市里的房子想接她进城。她说乡下安静空气又好。待惯了不愿搬。又说反正孙显新每个周末都会回去。她也安心。末了。反倒问了孙显新一堆问题。比如婉庭空的生辰八字。说要回去叫算命的合一下。又问她是本地哪片的。家里做什么。什么时候带人回来。还问他有没有和苏静断干净。
“别拖泥带水。该说清就说清。那姑娘看着就比苏静本分。你年纪也不小了。踏实些,安心过日子才是真。你说那姑娘家里当官?还真看不出。有礼得很。走的时候就给了些土特产,她还不好意思谢了好几次。”
“......”
“不过我们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找个门当户对的才最好。”
孙显新还在想着婉庭空的生辰。到底是七月还八月。
其实他挺迷信。以前乡下算命的说将来他会离乡背井。靠山发财。和苏静有缘无分。
他当时还在那破快递公司拼死拼活地干。一心想着、娶苏静过门。
听完只觉得那算命的净会瞎掰骗钱。
现在重新琢磨竟会觉得一些东西真的是命中注定。
不过倒也没想自己的亲娘对婉庭空好感如此,便颇有微词:
“妈,你才见了她多少次。就这好那好了。人都是多面的。不能这么武断。一样也是有钱人家出身,苏静从小就能煮饭烧菜,出了事能帮家里分担。她就不行。”
他实在不能说这女人爱演的很。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又怎么会给外人看。
孙母一听却有些不高兴:
“不会煮菜烧饭往后学了便是。选对象要看那人的本质。苏静是挺独立。但是相反心眼就比一般姑娘多。那姑娘可能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好些。相对的就单纯踏实。你娘就一乡下的村妇。你应该比我看得清楚。不然怎么再不见你带苏静回来。”
孙显新静了几秒。反驳道:
“苏静心眼是多也现实。但没你想的那么坏。”
孙母却叹气:
“不管那人是好是坏。认清自己的心才最重要。你老说一堆苏静的好也掩盖不了你对昨晚那姑娘的心思。喝个汤看了她多少次。每次说话都引着她注意。还反过来咬人。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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