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盲校?这一切不过是父母不愿别人议论他们这么优秀的人种却有个一事无成的瞎子儿子而做的掩饰罢了。他又何尝不知道,可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时间太漫长了,他无法让自己一直待在家里,一直和陆则灵对峙。
憋了满腹的不忿回家,本就亟待一个发泄口,陆则灵却那么不偏不倚的撞了上来。
她买了个戒指,还堂而皇之的戴在无名指上。她难道不知道戒指是什么意义吗?
想起那次他粗鲁的抢夺和无休止的羞辱,心脏感同身受的疼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鬼使神差的拿起了盒子里的那枚男戒,套在左手的无名指上,仿佛有魔力一般,他感觉无名指连接的血脉好像突然凝固了,直达心脏。
盛业琛有些疲惫的滑坐在地上,头靠着柜子,脑袋里有很多纷至沓来的回忆,没有画面,只有声音,可是一切却又仿佛是活生生的。
他正被往事搅的头疼,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不是他的手机,是陆则灵的,她走了却并没有带走,大概是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什么联系。
站起来去接电话,这才发现原来已经相同的号码已经有了好几条未接,他按下接听键,却没有急着说话。相反是电话那边的人,急匆匆的噼里啪啦说一大堆:“陆则灵你这个过河拆桥的臭女人!你怎么这样!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知道吗!为什么不接电话!”
盛业琛不说话,那端气急败坏:“喂!你说话啊!我给你机会道歉!”
盛业琛轻吐了一口气,半晌才说:“夏鸢敬,是我。”
这下轮到夏鸢敬沉默了。
“陆则灵呢?”
盛业琛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缓缓的说:“她走了。”
“她去哪了?”
好像一口气提不上来一样,盛业琛有些无力的说:“我不知道。”
夏鸢敬终于不再平静:“你不准备去找她吗?”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激怒了夏鸢敬,她在电话那端恶狠狠的说:“你真叫我瞧不起,拿她当什么?免费保姆吗?让她伺候你也该看看你配不配!”
说完,她凶狠的挂断了电话。
来不及思考什么,家里的门已经被打开了。叶清来了,她不知道从哪来的这个房子钥匙,隔三差五的总是来。
她拎着大包小包,笑眯眯的进来:“还没吃吧?我给你做饭吧!”
看着她轻车熟路走进厨房的背影,盛业琛的心跟着抽了抽。
“叶清。”他叫住了她,有些疲惫的说:“回去吧,别再来了。”
叶清的脚步顿了顿,半天才回过头来,明明带着笑容,眼底却有难掩的湿意:“我知道你恨我对你不信任,也知道你不能释怀这几年我的离开。业琛,我又何尝不苦?这几年我到哪里都在想你,吃饭想,睡觉想,做实验的时候都在想,毕业后我不敢回来,我没办法接受你真的不是我的了。”她的声音充满哽咽,一贯高傲的她终于在爱情面前低了头:“我真的很感激陆则灵把你还给我。业琛,我一直都爱着你,从前是我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轻易的放下,给我机会弥补这一切,好吗?”
叶清的眼睛黑白分明,不含杂质,她对自己的喜恶一贯知道的清楚,对人对事都很理智,甚至面对爱情,她也能分出轻重缓急。从前他深爱着这样的她,觉得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自我的女人。
可是隔了四年,盛业琛却迈不出脚了,冥冥之中好像什么都变了,哪一边都回不了头了。
他到底想要什么?他自己也很迷茫。
陆则灵不算什么吃过苦的人,从小在父亲的抚育下,虽吃了些苦但都是生活和精神上的,物质上几乎没有被亏待。这几年为了盛业琛她和父亲的裂缝越来越大,好几次她去见他都被他避之门外,后来他干脆搬了家,怎么都不肯认她这个女儿。
那时候她的想法真是简单,剪不断的血缘割不了的亲,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爸爸和她的矛盾总会化解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时至今日,她离开了盛业琛才知道当初的选择到底失去了什么,而当她恍然发现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
连着两天都没有找到工作,为了节约这两晚她都是花的十五块钱在网吧度过的。
拎着包,她有些忐忑的站在这间酒吧门口,中午十一点,酒吧还没有开始营业,进进出出的都是工作人员。她最后看了一眼贴在门口的招聘启事,最后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招聘琴师,包吃包住,可全职可兼职,这对她来说实在是极致的诱惑,虽然这个地方她并不喜欢。
走进去以后她倒是有了一些改观,这间酒吧是清吧,没有什么鱼龙混杂的人,装修风格也非常小资,此刻没有客人,哪怕只是休整也放着悠扬悦耳的歌曲。
她一进来,一个老板娘模样的女人迎了过来:“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陆则灵小心翼翼的鞠了个躬,彬彬有礼的说:“我想来找工作,我看到你们招琴师,我想来试试。”
那女人上下打量着陆则灵,最后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钢琴:“去试试吧。”
四年了,当陆则灵掀开琴盖,看到那熟悉的黑白琴键时,她忍不住虔诚的用手摸了摸。这四年她都没有碰过琴,虽然她无聊的时候会在厨房的流理台上敲动手指,回味钢琴的滋味,可是那都不是真的,此时此刻,她失去了一切,却碰触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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