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快离开。走了几步她停住,转过身正好与宋昂面对面,他也跟了上来。
“一起走。”宋昂绕过她径自向前,车钥匙拎在手心当当响,顿了顿又说:“顺路。”
又是顺路。程天籁想起了那个夜晚,在明月门口拦出租车未果的时候,宋昂的白车停在面前,他也是说,“上车,顺路”,冷淡的让人不敢靠近,完全看不出他半点的不怀好意。
就是这些有意无意的遇见,就是这样寡淡的神情态度,让她真的以为一切就是巧合,神秘吸引过她,就算没有念想,对他也是好印象。
男女之间,只要有这样的开始,那么便有很多种美好可能。可惜世间太多假象,他只是其中一种而已。
程天籁明明知道这些道理,但现在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步,梦魇一般,竟真的跟着宋昂去了。
进医院之前没有留意,这下发现他竟然换了一辆车,以前在杂志上看过介绍,一眼记住的却是这系列的名称:揽胜极光。
宋昂衷爱白色,这车倒也和他的气质相得益彰,没有问她去哪,宋昂兀自开着,程天籁慢慢发现这条路是去她以前的住处,心里隐隐不安,他竟然还记得。
那次曲凌也在,她走路在前面,他们开车尾随其后慢慢跟着,也就这么一次,宋昂竟然把路记熟了。
“你放我下车吧,我已经搬家不住那了。”
车速明显慢下来,宋昂问:“搬去哪了?”
“别人家。”
敷衍。这个答案没让他满意,“搬去哪了?”重复一遍,语气都加重。
程天籁把车窗滑下,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头发也漾出小小的弧,宋昂闻见她的发香,一缕一缕的很快无迹可闻。
“宛郊巷。”她又说。
路口掉头,换了反向加速驶远,从市中心到郊区少说也得四十分钟,他又打算送她回家。
从陆唯那儿也知道些关于宋昂的事,扬名集团的现任当家,大学毕业后在美国掌管分区市场,三年前回国后,变更一系列政策制度,这种险之又险的方式把集团推至风口浪尖,成王败寇一夜而已。三个月的市场适应期,结果证明宋昂这一步棋精彩至极。他一战成名,集团业务稳中上升,几年下来也是龙虎之势,业界地位举足轻重。
关于这个男人,简言之,天子骄子。
陆唯说别人都将宋昂神化了,其实他脾气极差劲。这点程天籁倒是没看出来,反正在知道他是傅添的舅舅时,她的心情坏到极点。
程天籁盯着宋昂出了神。
“看什么?”等红灯时他转头对视。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
“不能。”干脆拒绝,这让她完全没想到。
宋昂淡声道:“我大概知道你要问什么,但问题的根源都不在我身上,你现在的所有憎恶情绪都和傅添相关,我不愿意你怪罪在我身上,因为我没这个义务。”
“可你是他的舅舅!”程天籁陡然失控。
“所以呢?”宋昂不屑地笑,“血缘亲情我没得选,生来如此。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打击你人生的不是我。”
他太有判断力,说的话又句句在理不容质疑,他好像是个局外人,但程天籁完全不理解他为何能做到这等心无旁骛,他承认这份亲情,却又不亲近,真是漠然。
“你是他的舅舅,所作所为你总会知道,就算不知道,可你们是一家人。当年傅添可以伤害一个与他从未认识的我,如今我又为什么不能恨一个与他骨血相连的亲舅舅?”
程天籁的眼眶渐渐红了,“还是你觉得,你们是高高在上想怎样就怎样,而我家破人亡连眼泪都不能让人看见?你就不觉得可耻吗?”
静默,长久的静默,除了她喘气的呼吸声,一点声音都没有。宋昂紧紧握着方向盘,然后慢慢松开,“不要把因他产生的情绪发泄在我身上。”他一字一字的,缓慢清晰。
程天籁低头笑了,“那请你回去问傅添,做了亏心事就不怕短命么。”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她一头往前栽去,宋昂怒颜看她,“你给我下车!”
车子已经开出市区,这里不知是什么地方,黑漆漆的,隔老远才有一盏路灯昏黄发光。程天籁一脚踩在泥坑里,宋昂的车飞快开走,转个弯,连尾灯都消失了。
这鬼地方,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吧。程天籁也没什么好委屈的,只是心凉透。她走了一步,又是一个泥坑,脚上的帆布鞋进了水,透过袜子一点点湿上了皮肤。前后看了看,她深吸一口气,走一步是一步吧,
可为什么,觉得怅然若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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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车飞驰,电台播着谈话节目,聒噪!宋昂一阵心烦“啪”的关掉,扯开领口,风“吱吱”灌了进来,胸口一凉,人也渐渐安静了。
宋昂不是跟自己较劲的人,很快调转方向往原路开去。
也就十分钟的时间,程天籁竟然不见了。路灯照亮不了几米,路上压根没个人影,过来时也没看到一辆车。宋昂有点慌,来回又找一次,终于在转弯口看到了她。
宋昂走了过来,她早就发现了,看了一眼又低下头,鞋子袜子都脱了湿湿晾在一边,两□□叠着,脚趾头冻的通红。
“这是怎么回事?”
“路不好走踩在水坑里。”她仰着头,大概是角度原因,宋昂觉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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