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行,有你照顾他,我一百个放心。”
钟岳不放心的其实是童恩,他心里明白,童恩今天反常的表现一定有什么原因,但是童恩不想说,钟岳也绝不会追问。看着童恩明显的倦容,他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累坏了吧?看孩子可不是个轻松的工作。太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童恩此时心里乱得一塌糊涂,她真的很舍不得让钟岳走,可面对他又心慌意乱。
“对不起钟岳,你刚回来,我都没有问你累不累,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钟岳一把拉住她,笑着拥住她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一点儿都不累,也一点儿都不渴。我先走了,赶紧上床睡觉,听见了吗?”
童恩听话地点点头,看着钟岳转身,看着他拉开房门,看着他走出去。
“钟岳。”一声呼唤脱口而出,钟岳迅速转回身来,双眼平静地望着她。
“钟岳,那条帆船。我知道它对你和宇豪的意义了,对不起。”童恩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钟岳似乎明白了,他快步走回来,双手捧着童恩的脸庞,盯着她的眼睛说:“没有对不起,永远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那条帆船,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日礼物,它对我没有特殊意义。童恩,不要为这些事感到歉疚,这些并不重要。记住,我爱你,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直隐忍着的思念,一直强压着的冲动,瞬间在钟岳体内爆发了,他捧着童恩目光朦胧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第六十三章 躲避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强迫自己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身体已十分疲乏,大脑却仍然极度亢奋。
闭着双眼,耳边只有男孩儿均匀的呼吸声,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能感觉到那小小身体的存在。
童恩仰面躺在床上,跟睡眠斗争了二十分钟,依然毫无睡意,拼命压抑的念头像坚韧的小草,顽强地向上生长,最后终于从厚厚的泥土中冒出头来。
身边的这个男孩儿,钟宇豪,有可能就是她五年前生下的那个孩子。而钟岳,很可能就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那个改变了她命运的男人。当这个念头完完整整从大脑中冒出来时,童恩也就彻彻底底地失眠了。
荒谬,太荒谬了。
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童恩告诉自己这个念头太荒谬了。
是自己太过敏感,还是命运又一次在捉弄她?
曾经被忽略的细节,一幕幕无法解释的场景,像幻灯片一样在她眼前不停地回放着。
拍卖会上,第一次握手时心脏的震颤;医院门口,再见他时的心跳加速;联谊会上,黑暗中的那双大手;游乐场,痛苦甜蜜的感觉;今晚,熟悉又真切的脚步声。
五岁的男孩儿,贺晓曾经说的话,对宇豪从心里的喜爱。
这一切,真的只是因敏感或是巧合吗?
如果,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敏感和巧合,如果自己这种荒谬的猜测是真的,那么上帝是要怜悯她还是要折磨她呢?
童恩躺在床上,无数个念头在脑子里混乱地冲撞着,悲喜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身边的宇豪大概是睡前玩儿的太兴奋了,在睡梦中突然发出短促的笑声,一翻身伸手抱住了童恩的一支胳膊。
童恩心里一颤,侧转身体,看着身边这张小脸。夜深了,窗帘遮住了月光,童恩凝神细看,也只能看清一个大致的轮廓。
心,突突地跳,手,微微地抖。
是,还是不是。
童恩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念头疯了。
后半夜,童恩就这么傻傻地看着宇豪,一直到天亮。
一连几天,童恩不敢和钟岳见面,每次钟岳打电话,她都借口工作忙推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但就是没有勇气面对钟岳。
每天下班后她就呆呆地坐在办公室里,一直坐到很晚才回公寓。她真希望自己从来就没有过那种念头,那样,她就可以和前段时间一样,开开心心地和心爱的人约会,高高兴兴地陪宇豪玩儿。可是现在,她再也做不到了。
真相,她不敢去查,不管是,还是不是。
直到接到宇豪打来电话。“童阿姨,你都不守信用,你说还有来接我去你家玩儿,你都没来。”宇豪在电话里委屈地说。
童恩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孩子,只好硬着头皮说:“对不起宇豪,阿姨这几天工作忙,没有时间。”
“那你明天晚上来我们家吃饭好不好?”
“明天?明天晚上阿姨要加班工作,真的去不了。”不行,不行,她不能见他们,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求你了童阿姨,你来吧,我可想你了。是我爸爸过生日,陈姨要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可她不会做巧克力奶昔。你来吧,咱们还一起做巧克力奶昔,好不好?”
钟岳的生日,童恩犹豫了。
“童阿姨你来嘛,来嘛。”宇豪在电话里撒着娇。
童恩投降了。
“好,阿姨去和你一起做巧克力奶昔。”
“耶,太好了!”宇豪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跳起来。
刚放下电话,铃声又响了,是钟岳。
童恩拿起电话,“喂。”
“童恩,是我。”
“知道。”
“明天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到家里吃顿饭。”电话里钟岳的声音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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