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场噩梦临头。
保尔皱着眉头,“这怎么回事?”
尼尔斯答,“暴杀。”
暴杀是一个恐怖的词语,肇事者怀着自杀的念头,拉人垫背一起下地狱。
保尔沉默,神色阴鸷。
沉默半晌,保尔的目光转到他的手臂上,“你的伤……”
尼尔斯,“皮外伤。”
保尔不再说什么。
在等待的时候,尼尔斯给自己做了紧急处理,暂时止住了血。
一会儿,马克再度踏了进来,请示道,“除了我军的,一共死了4个,重伤13个,轻伤11个。怎么处理?”
这里保尔军衔最高,自然由他拿主意。
“就近送去卫生站。”
尼尔斯皱眉,“不妥。这里的医学水平太差,无疑是断送他们的性命。”
保尔一扬眉,问,“那你说怎么办?”
“送到我们的战地医院救治。”
保尔疾口否认,“不行。”
“救助当地人是我们维和部队的责任,更何况这些是我们亲自选拔.出来的战士,如果我们冷血地见死不救,以后谁还会真心和我们合作?另一方面,北约的口号是为了人权与和平,现在却将伤兵丢下自生自灭,有违本意。舆论界必然会给予谴责,恐怖分子在世界各地发起暴动时,又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相对于他,尼尔斯考虑得十分周全,一字一句都说得铿锵有力,让保尔无从反驳。他转头望向托奇米,后者虽然听不懂德语,但也是一脸期盼。
保尔沉默,在思考尼尔斯的话,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在情在理。
事关重大,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但保尔心中也有如意算盘。官大责任大,可这风险他不想扛,所以想尽办法推卸。
而这副担子,没人挑得起,只有尼尔斯。
马克没说话的立场,他看了的保尔一眼,不能说不代表心里没想法。保尔办事冲动,关键时刻龟缩,一样的事若是让尼尔斯处理,肯定不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屋里没人说话,屋外伤病哀吟,气氛压抑而沉闷。
保尔抬头,盯着尼尔斯,一双眼睛精明阴险,“我可以让他们去战地医院,但前提是你保证他们不会给大部队带来危险。”
尼尔斯没立即应答,对于他没把握的事,从来不轻易承诺。保尔在想些什么,他心里有数,一声否决,再简单不过,却将这十几条生命推向悬崖。
事情一旦牵扯到人命,就变得格外沉重。
见他不说话,保尔道,“如果你也没把握,就按照我说的做,送入卫生站。我们可以给他们送物资。”
保尔说的是最保守的方法,本着既不犯错也不立功的想法,这样确实能维.稳,但对他们肩负的任务并不利。
尼尔斯仔细斟酌了一番,道,“我可以负责,但前提是,我要有对整个基地,包括战地医院,下令的最高权限。”
这是一个烫手山芋,聪明的人没人会接,但尼尔斯是个比聪明的人还要聪明几倍的人。他揽下了这桩麻烦,只有一个原因,使命所致。道德层面高,不畏威胁,不是他们凡夫俗子可比,令人敬佩。
就连一向看他不顺眼的保尔也是一怔,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敬意,问,“你能确保基地安全?”
尼尔斯道,“我能。”
就两个字,却被他说得坚定无疑。
尼尔斯相信自己的智慧。
也只有在乱世,他的智慧才会得到最佳的发挥。
保尔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你是我最信任的下属,不要让我失望。”
说了几句,天空传来了轰鸣声。基地调遣了两辆军用直升机,临时降落在外面的空地上,扬起一片沙尘。
保尔在簇拥下,率先一步跨了进去,接下来是重伤人员。
马克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冷笑,“你看这德行,怎么给他混到这个位置的。”
尼尔斯没接嘴,额头冷汗淋淋,再小的伤也会疼。
马克道,“这里我会处理,你先回基地吧。这伤口,总要处理一下!”
尼尔斯嗯了声,没再争辩,跟着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起飞,掉头回到基地。
***
战地医院里。
弗朗克替他取出子弹,看了他一眼,道,“子弹再深一点,你左手就废了。”
尼尔斯,“意外。”
“你倒是淡定。什么都不上心。”
“不是不上心,是要上心的事太多,只能排除无关紧要。”
弗朗克笑道,“你自己的身体是无关紧要的事?”
说不过他,尼尔斯耸了耸肩。
弗朗克在伤口上抹了药,再遮上纱布,用绑带一圈一圈地绕起来,“一星期别落水。三天后来换药。小伤,没事的,两个星期就差不多愈合了。”
尼尔斯嗯了声,问,“那批伤兵怎么样了?”
弗朗克道,“只有一个在救治中死亡,其余的都稳定了。”
尼尔斯,“辛苦了。”
弗朗克,“本分工作。”
见他要起身,弗朗克伸手按住他,“你去哪儿?”
“工作。”
“不是有一个星期的养伤时间?”
尼尔斯道,“最近事多。”
弗朗克双手抱胸,“是你心里有事,没事找事吧。”
尼尔斯一怔。
弗朗克道,“大明星没再联系你么?”
原来说的是她。
他摇头,“没有。”
弗朗克,“你真沉得住气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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