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瑶身边还有人,事发没多久,皇宫里刚刚下朝的周允钰就得了消息,当下就摔了茶盏,“要他多事……”
他锁着眉头,段之澜就是一个性格诡变的野狼,拥有当世奇才,却极难驯服,这还没真正入京呢,就给他惹麻烦了。
他都可以想象此时的舒瑶该怎样怨念于他了。
“走,去寿安宫!”
周允钰深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现在正流言四起的时刻,他不能再迟疑,不然该给暗中那些觊觎舒瑶皇后之位的人可乘之机了!
萧太后身在后宫,可是她想知道的消息,半点也不比任何人慢,她指尖轻点在那张薄薄的信纸上,“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太后口中的她,自是陈氏,她以为这祥瑞是陈氏的手笔呢。
她和陈氏一样,都将彼此看成这场婚约里博弈的对手,她尚还无法预料到,半路里多出了一个重生的周允钰来,论起手段,丝毫不必她和陈氏差了。
萧太后思索着,就见宫人来报周允钰进来了,萧太后眉心微微一皱,发生这祥瑞的当下来,周允钰就这么来了,由不得她不多想一些。
“让皇帝进来,”
她此时所处的是寿安宫的一个偏殿里,隔壁是她时常礼佛的小佛堂,这个馨室则是用来抄写佛经,偶尔煮煮茶,皇帝上完早朝,她也才上完早课不久。
周允钰路过小佛堂时,神色微微一凝,似比之前又冷上几分,他有些唾弃自己,都活过一辈子了,居然还有些看不开,小佛堂里供奉的除了一尊菩萨,还有他七弟的牌位。
“给母后请安,”
周允钰微微低头,态度一如既往,生疏而客气,打开的矮窗斜射进来的阳光,正好落满他的一侧身体,金光熠熠,却也越发显得另一半黯淡沉默,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坐吧,皇帝过来可有事?”
萧太后指了指她身前的位置,素手轻抬开始煮茶,神态极为闲适,可是话语却一如既往地直入主题,好似他们母子除了说正事,就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七弟的死,是永远横亘在他和母后之间的隔阂……
而当年他在西北打战的时候,他七弟可没少往那里派刺客,他能在生死间幡然醒悟,也有他七弟几分功劳的。归京之后,下毒,刺客,更没少过。
将他们推到他死我活地步的,从不是他,而是那个让母后至今耿耿于怀的七弟啊!
以前的周允钰可能还会觉得难过,现在,他更多的只是叹息而已。
上辈子母后直到死前都不能原谅他害了他七弟的事情,这辈子也怕也不可能,曾经很奢求的一切,此时换一个心境,却觉得无所谓起来。
“想来母后也已经得到皇觉寺里的消息了,”周允钰从不小看他这个母后,他父皇能成事,他母后绝对功不可没,尤其是这两年,他登基知道,知道了更多关于当年事变的内情,依旧不算多,却足够知道他母后的手段。
他抬手接过茶水,并不喝,而是仔细地赏玩起来,他想起昨日在明慧那里,舒瑶喝过的茶杯,被他一用力,捏碎了……也不知今天这茶杯能坚持多久……
他话语冷静无多少起伏,神情却是难得的认真和诚挚,这辈子娶舒瑶,他不是被逼无奈,而是心甘情愿,甚至……迫不及待!
“趁流言越传越乱,被有心人利用之前,我打算直接下旨,迎舒瑶进宫为后,”周允钰在面对亲人亲近的人时,很少用朕这样的自称,或者说,他其实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这样独绝的称呼。
萧太后停下了煮茶的动作,手一扬,宫宇内外所有伺候的人,都自觉退了出去。
而她看着周允钰的目光,已经完全从淡淡,变成了冷凝,按理来说,她该高兴才是,但周允钰如此突然的大转变,她不免想到了许多许多。
“为什么突然这么决定?说说看吧!”
萧太后几乎气场全开,话语落地有声,冷凝的目光似想从周允钰脸上身上发现他更深层的目的来。他是要拿这婚约,来和她做什么交易,达成什么目的吗?
周允钰却突然觉得想笑,眼前的人是该对他不信任到了什么地步,要这么怀疑他的话,怀疑他的真心,“母后觉得我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萧太后皱眉,周允钰嘴角溢开的那抹冷笑,她觉得极为刺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很清楚这已经不是那个她说什么就什么的乖儿子了,他是如今大虞的皇帝,那场皇权博弈里最后的胜利者,她努力许久,让自己的话别再那么冷硬,
“舒瑶是个好孩子,值得你倾心相待,我不希望你将不该有算计,放到她的身上,”
说到舒瑶,萧太后和周允钰的脸色都不自觉缓和了一些,周允钰收回嘴角那抹戏谑般的冷笑,淡淡问起,
“母后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舒瑶……”虽然他也觉得舒瑶值得所有人喜欢,但萧太后或许日后会真心喜欢舒瑶,但一开始却不会只是因为这些,这个问题,他其实想问很久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萧太后眼中浮现一抹伤痛惋惜的神色,但看周允钰坚持的神色,她还是提了几句,以周允钰的本事,有她提点,自会知道的,
当年她和云氏前后怀孕,她提前一个月发动,在产房里难产,生死不知,是云氏不顾劝阻,一意进入产房,揪出那个企图让她一尸两命的歹人,一句一泪求着她振作起来。
她安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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