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地告诉她:“你等着!”
在他的陪同下,她去参加了产前培训班。而那个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非常活跃,经常都会踢踢她的肚皮。上课的老师是一位很和蔼的中年妇女,施晴没怎么听说,只是一下一下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而她身边的人,反倒比她听得更认真。
这孩子出生时,倒是比预产期还要早一周。那时候,她已经在医院待产。她的病房是一个套间,他每晚都陪着她。她既是紧张又是兴奋,絮絮叨叨说了一匝子的话还不肯休息。
大家都以为她会安安稳稳地送进产房,但最终还是发生了点小意外。那日的天气晴好,她一反常态,居然想到楼下晒太阳。他肯定不会逆她的意,帮她穿好衣服后就扶她去搭电梯。
施晴挺着一个大肚子,脚下松松地套着一双宽大的拖鞋,走起路来像是霸道的恐龙,任谁见了也会不自觉地躲让三分。
他们到了楼下时,凌绮刚好抵达医院。她唤了声他俩的名字,他俩下意识地朝她的方向看去。就在这分神的一瞬,施晴并没有留意到脚下的半级台阶,腿一崴就笨笨重重地摔倒在地。她的眼前一黑,旋即觉得天旋地转,动了动唇只吐出了一个字,“痛……”
凌绮也惊怕不已,拿在手中的保温瓶早已跌落在地,香浓的汤汁溅湿了瓷砖。她快步走到他们那边,低头一看,随后用力地捏了下儿子的手臂,大声说:“小晴的羊水破了,快,快带她……”
事出突然,慕景韬也来不及把他扶稳。他被吓得慌了神,脑子猛地空白了,
只剩一颗心在扑通扑通地跳。他活了三十年,从来都没有像今天一样无助过。他没等凌绮把话说完,马上将她抱了起来,拔腿就往医院里面跑。
这孩子还是平平安安地出生了。他足足折腾了施晴三个多小时,让她死去又活来,终在众人的热切期待下降临到这世上。当孩子被护士小姐抱出来的时候,慕景韬根本就不敢接过那团玩意儿。他的双手依旧在发抖,过了好几个小时也缓不过来。
自此以后,慕景韬那淡定自持的形象便不复存在。
多年以后,有惊无险的往事一旦被提起,总会惹来众人的笑话。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他家父亲,“我当时还说,这孩子比老子我厉害得多了,谁知道呢,到了最后儿子都不敢抱了!”
(二)
慕家孩子的乳名,全是由他家的太爷爷取的。慕景晖的大儿子的乳名唤作东东,而慕景韬家的小宝贝排行老二,自然是叫南南。这孩子在妈妈的肚子里很乖,但出生以后却变得折腾无比。再者,他还非常黏人,一个劲地腻在自己的妈妈。
坐完月子,施晴的身体日渐恢复。经过这数月的滋补,她的身材略显丰腴,这让慕景韬和一众长辈都非常满意。
只是,施晴则不怎么察觉。自从儿子出生以后,她就已经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她每天睁开眼就想着自己的儿子,吃饭的时候想着儿子,洗澡的时候想着儿子,做梦的时候,梦见的依旧是自家的儿子。
若是往常,慕景韬醒来就可以看到娇妻在旁,但现在却不能,施晴早早就自动自觉地爬起来去给儿子喂奶;偶尔他打电话回家,她说没说两句就开始“嗯嗯啊啊”地敷衍他,末了还毫无预兆地挂了电话,原因只是因为儿子笑了;晚上回家,她心情好的时候会记得给他一声问候,但更多时,她只会一心照看着怀中的宝贝。
忘我忘物都是无伤大雅的,但把自家的老公也排挤到角落里去,这可是非常非常要紧的。尽管他也很喜欢这小宝贝,但这连牙齿都没有的小家伙,居然每天都独占了娇妻的全部时间,真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这父子两人这场无硝烟的争宠之战,就此悄然地拉开了帷幕。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慕景韬特地将儿子抢了过来,抱他到花园里晒太阳。南南还是喜欢妈妈抱,窝在爸爸的怀里总觉得不自在,没过多久就扁着嘴扭着身子在闹别扭。施晴听见儿子想哭想哭的吱呀声,连忙从他手里夺过孩子,还狠狠
地瞪了他一眼。
慕景韬幽幽地看着儿子弯着小嘴唇满足在蹭着施晴的胸,无计可施。他坐到她身旁,把手搭在她肩上,有样学样地蹭了下她的脸蛋,说:“老婆,你都不搭理我。”
施晴怕痒,别过脸躲开,笑着说“那我搭理谁呀?”
“他。”慕景韬轻轻地刮了下她怀里那坨小东西的鼻尖。
“他是谁呀?”施晴打掉他的手,生怕他把孩子惹哭。
“他是我儿子。”慕景韬不假思索,回答道。
“我搭理你的儿子,那不等于搭理你了吗?”施晴一本正经地说,随后示意他松手,“我要给南南换纸尿裤了。”
第一轮上诉,宣告失败。
他自然是死心不息,往后没事就爱往家里跑。南南吃的奶粉、换的纸尿裤、玩的小玩家……他通通都了如指掌。只要他在家,儿子的每件事他都亲力亲为。这样一来,她或许就能落得清闲。
但这举动只是很轻微地引起了施晴注意,她好奇地问他:“你要把保姆给辞退了吗?”
在一旁研究奶粉的慕景韬手一顿,怄得“哐”的一声就把罐子放下,转身就走出了婴儿房,还差点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小保姆。
好不容易,南南有一晚肯早早安睡。当他从书房回到卧室时,施晴居然坐在梳妆台前涂着面霜。他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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