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玩,就是不玩女人。为了发泄这旺盛却多余的精力,他甚至在队伍里呆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尽管如此,他身边也有过形形色色的女人,有天真的,坦率的,柔弱的,骄傲的,虚荣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他自问不能看透,那段段裙下的秘辛,他也没有兴趣去窥探。逢场作戏,只要不去践踏那条底线,大家都不必太过认真。
他也有认认真真地谈过几场恋爱,有大家闺秀,也有小家碧玉,曾经很喜欢的有,纯粹为消磨时间的也有。为了搪塞母亲,他甚至约见过她亲自物色的女孩子。只不过,他每一段恋情都难以持续,最长的一段恋情大约持续了半年,而最短的还不到两个月。
可惜,这一切的一切,自遇见安如以后,全部都改变了。安如属于那种张扬的女孩子,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但她身上总有一种很特别的气场能吸引旁人为她注目。
从在会所里遇见她以后,时祎就已经着手去了解这个倨傲的女子。到他手上的资料都很详细,这样全面地把她认识,他倒没觉得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安如跟普通的富家之女无异,向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用物质根本不能把她打动。尽管如此,时祎也有办法把她征服,他摸清了她的喜好和性子,继而就开始对症下药。
与她一同度过的时光,时祎也没有觉得有多大的负担。她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导游,不知不觉间能让他从工作中抽离。渐渐地,他却发现这个女孩子的形象在自己眼前变得丰满起来,而不再是资料上那堆一板一眼的文字能形容的。
这样的转变让他觉得兴致盎然,他白天跟她相携同游,晚上闲着居然翻看有关她的影音资料,想看看过去的她是什么样子的。
安如的人缘很好,在校居然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不良学生。相反地,她的学习成绩也相当优异,这倒符合她好胜要强的性格。影片多是她参加知识竞赛或者辩论赛的录像,正当他看得疲倦时,屏幕上却切换到她毕业汇演的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安如明显比现在青涩得多,她身穿合身的校服,脸上不施粉黛。洁白的衬衣配深蓝色的及膝百褶裙,长发扎成了清爽的马尾辫子,看上去清纯动人。时祎突然也有些许怀念自己的校园生活,可惜这一切都消逝太久、离自己太过遥远,终究是鞭长莫及。
表演的节目还真是出乎了时祎的想象,他以为安如就算不跳段让人血脉喷张的辣舞,至少也应该唱首节奏强劲的快歌。但她只是选了一首很轻快的小曲,在台上半垂着眼帘清唱。
安如唱歌的时候很放松、很自然,没有什么拘束。她负着手,一副乖巧的模样,灯光打在她身上,他甚至能看清楚她那微微颤抖着的长睫毛。那歌声说不上有多动听,但听着听着倒让他微微失神。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一如他想象中顺利,但当中也出现了些许让他失分寸的时刻。他居然对她动了心,直到现在,时祎也不清楚这是因为他定力不足,还是他低估了安如的魅力。
时祎偶尔会想,东窗事发的那天应该如何面对安如。他甚至极其罕见地产生了天真幼稚的念头,或者这一切,她永远都不会发现。可惜不久以后,他就知道念头根本不可能实现,单看林浩峰对待安如的态度他便可推断得到,安家和林家的关系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这事情她早晚都会知道。
这一天来得很快,快得让时祎措手不及。他向来都很是敏感的人,但这次却十分失算,甚至还被安如轻而易举地拿到了他费了很多时间才得到的资料。他知道她并不会轻易地原谅自己,于是只能暂时地强迫她留在自己身边。
把她带回g市是最便捷的做法,时祎却不料父母这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面对。父亲自然反对他跟安如在一起,尤其是有这样一个复杂的开端。时祎很少在父亲面前如此坚持,他们父子两人长谈了一个下午,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安如一次又一次地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这让时祎感到十分挫败。他自问已经掏心掏肺地待她,但她却丝毫不动容。直到她那样云淡风轻地对自己说分手,他才知道,她并不是闹别扭,而是认真的。
时祎第一次为这种事情感到了绝望。他不是没想过挽回,但她的意念如此坚定,他只能够等待。他在欧洲留了半个星期才回国,在高空万里看着窗外茫茫云层时,他满个脑子都是她的一颦一笑。那时的他并不知道,安如看着大团大团的白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她和时祎唯一能够相遇的机会都被他们错过了,那该有多好。
她远赴南半球的第一个春天,他的外公离世了。时祎还记得,他曾经答应过外公要把自己的女朋友带给他过目,但直至今天也无法实现。他不忍心看见母亲伤心欲绝的模样,于是一个人走到了医院的天台抽烟。
那天是个阴雨天气,春雨下下停停,洇湿了灰白色的地面。水珠断断续续地从遮雨棚落下,时祎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际,他突然很想有她在身旁,就算是愤怒的她,蛮横的她,甚至恶意相向的她也好,他也不介意。可惜,他身边只有一捧寂寞的空气,伴着他落孤单寞的背影。
夹在指间的香烟,时祎一口也没有抽。那火光在日光中变得十分迷蒙,他看着升起的烟雾回忆着她的样子,真实又迷幻。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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