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吴珍妮的态度十分坚决,丝毫不肯退让,连安翊龙的话也起不了丝毫作用。安如眼见硬碰不得,就只能软磨,对自家奶奶死缠烂打了好几个星期,终于逼得吴珍妮退让。当然,这样的抗争胜利还附加了一个不平等条约,若安如不能在凌晨之前回家,她就得被没收小车的钥匙。
吴珍妮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压根不相信她的话,“钥匙不在你手上,难道在小偷手上么?”
安如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她惊奇不已地回答:“您怎么知道的?我的钥匙真被偷走的。您看,我这么晚还得麻烦范叔接我回来呢。”
“我当然知道,外面多乱呀,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游荡什么?既然钥匙都被偷了,以后晚上都不许出门了。”眼看安如正要反驳,吴珍妮又继续:“你以为我真原意管你么?你爸爸你不愿意干的活,我就只能接手了。”
安如用力地深呼吸,死死地压住了内心的躁动。她的眼珠子滚了一圈,说:“其实呢,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这么聪明才允许这样混账的事情发生。事情是这样的,我今晚遇见了施晴的一个朋友,他到香港旅游了,我看他没有汽车用会很不方便,所以我就把自己的借给他了。您不信么,来找找我的包包就好!”
说毕,她就打开了自己的手袋,东西全数倒在沙发上。
吴珍妮那怀疑的目光让安如不自觉地闪躲了下,她把头发挽到而后,“他还很感激我,一定要请我吃夜宵。”
她偷偷地瞄了瞄自家奶奶,“您从小就教导我,不应该拒绝别人的好意,这样会很失礼。我一直都记在心上。我本来想早点回家的,不过他跟我说起了小晴他们的近况,我们聊着聊着就……”
听了安如的话,吴珍妮的脸色稍稍缓和,“是小晴的朋友?既是这样,你就把人家请到家里吃顿饭吧。”
这般答腔,吴珍妮应该是不打算再追究了。安如弹了起来,蹦跳地过去亲了奶奶的脸颊,然后说:“没问题没问题,我改天就让他过来。我今天好累,先去睡觉了,奶奶晚安!”
回了房间,安如“砰”的一声把自己摔到床上。她越想越是觉得自己被时祎捉弄了。她的手袋好端端的放在自己身边,拉链完好无缺,怎么可能落在车厢里?况且刚才在路上,基本上没有陌生人靠近他们,就算在双层巴士上,他们也是坐在空荡荡的二层车厢里。比起自己的东西凭空消失这样玄乎的解释,她更相信这是时祎所为。
越过大床,安如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备用手机,然后更按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如她所料,电话通了,就是没有人接听。她一边等待一边磨牙,在心里将时祎那混蛋咒骂了好几次。
电话那头传来提醒音,告知她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她想了想,开始编辑短信——“时祎,我知道是你。”
当安如洗完澡出来,她就发现了一条未读短信,于是打开。里面只有四个字——“那又怎样”
安如再度拨了自己的号码,这次很快就接通了。她按捺不住,语气不佳:“你有这么无聊吗?”
“彼此彼此。”时祎的声音醇厚,带着一种相当奇异的质感。
“你马上把我的东西还我!”她懒得反驳,开门见山地说出要求。
“可以呀。”他似乎笑着,声音轻慢,“只要你能拿,我什么时候都恭候着你。”
短暂的沉默。安如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她被他一而再地戏弄,胸口处集聚着热辣辣的火气。
或者知道安如动怒了,时祎也不再招惹她,“我明天会去看赛马,你可以来找我。”
对于他的让步,安如将信将疑,“就这样?”
“当然。”他把明日的行程告诉了安如,末了还状似无意地询问,“需要我去接你吗?”
安如又觉得怄气,一声不响地挂了电话。
尽管迟到不是安如的作风,但她足足迟到了半小时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在茫茫的人群里,她看到了时祎的身影,便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赛马还没有开始,时祎用手肘撑在栏杆上,无聊地看着赛场。得知安如的到来,他连头也没转,直接指责她:“你很不守时。”
“把我的钥匙和钱包还我。”安如心知理亏,并不想与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要投注吗?”他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把视线重新放在彩色巨型屏幕上。
今天安如穿了一身相当悠闲的装着,白t恤配牛仔裤。而时祎,则是白色的短袖衬衣配牛仔裤,两人站在一起,俨然是一双璧人。
安如冷冷地说:“要投你自己投,我没有这种闲情。”
“不投?那我也不给。”他语气轻挑,“我昨晚无聊,欣赏了一下你的照片,还不错嘛。”
安如终于知道,他是来消遣自己的。好半晌,她语气平平地说:“我们去投注。”
其实,赛马是安如最喜欢的运动之一。她下注的时候很认真,思来想去才选定了英姿飒爽的“金骑士”。相对于她的谨慎,时祎就显得十分随意,他不假思索地选了热门选手“远行居士”。
开闸前的数秒,安如悄悄地看了眼身边的人,他恰好也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她撇了撇嘴,刚想说话,比赛就开始了。
一起步的时候,选手们都旗鼓相当,跑过一段路程以后,才渐渐有了差距。原本是“金骑士”遥遥领先,但转了银禧弯以后,位居第二的“远行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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