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规定的。乌苏娜迹能充分运用自己的五种感觉时,一切旧的习惯仍然如昔,家
庭生活仍旧受到她的决定x影响:但她也丧失了视觉,过高的年岁使她不得不摆脱
家庭事务的时候,菲兰达来到了这儿,在这房子周围竖立了森严的壁垒,那就只有
她能决定家庭的命运了。按照鸟苏娜的愿望,圣索菲娅·德拉佩德是在继续经营糖
果点心和糖动物生意的,菲兰达却认为这是一种不体面的事情,毫不迟疑就把它结
束了。往常从早到晚敞开的房门,借口太y晒得卧空太热,首先在个休时关上了,
最后就永远关上了。马孔多村建立时挂在门媚上的一束芦荟和稻穗,换成了一个壁
龛,里面供本着耶稣的心脏。奥雷连诺上校看见这些变化,就预见到了它们的后果
。“咱们正在变成贵族,”他断定说。“这样,咱们又要对保守党政府发动战争啦
,但这一次只是用一个国王来代替它。”菲兰达很有分寸地竭力避免跟他发生冲突
。他保持独立自主的精神,他反对她那些死板的规矩,当然使她心中恼火。由于他
每天清晨五点的一杯咖啡,由于作坊里一团杂乱,由于他那磨出窟窿的斗篷,由于
他每天傍晚坐在临街门前的习惯,她简直气极了。可是,菲兰达不得不容忍家庭机
器上这个松了的零件,因为她心里明白,老上校是一只被年岁和绝望制服了的野兽
,一旦兽x发作,完全能够彻底摧毁房屋的根基。她的丈夫希望他俩的头生子取曾
祖父的名字时,她还不敢反对,因为她那时在这个家庭里才生活了一年。但是,他
俩的第一个女儿出世时,菲兰达就直截了当他说要把女儿取名叫雷纳塔,借以纪念
自己的母亲。乌苏娜却决定把这小女儿叫做雷麦黛丝。在激烈的争辩中,奥雷连诺
第二扮演了一个滑稽可笑的中间人,最后才把女儿叫做雷纳塔·雷麦黛丝。可是母
亲叫她雷纳塔,其余的人则叫她梅梅——雷麦黛丝的爱称。
最初,菲兰达缄口不提自己的父母,但她后来开始塑造了父亲的理想化的形象
,在饭厅里,她不时谈到他,把池描绘成独特的人物,说他放弃了尘世的虚荣,正
在逐渐变成一个圣徒。奥雷连诺第二听到妻子无限美化他的岳父,耐不住在她背后
来个小动作,开开玩笑。其余的人也仿效他的样子。即使乌苏娜热心维护家庭的和
睦,对家庭纠葛暗中感到痛苦,但她有一次也说她的玄孙会当上教皇,因为他是“
圣徒的外孙,女玉和窃贼的儿子。”尽管大家诡橘地讥笑,奥雷连诺第二的孩子们
仍然惯于把他们的外祖父想象成一个传奇式的人物,他常在给他们的信里写上几句
虏诚的诗,而且每逢圣诞节都给他们捎来一箱礼品,箱子挺大,勉强才能搬进房门
。其实,唐。 菲兰达怯给外孙们的是他的家产中最后剩下的东西。在孩子们的卧室
里,用这些东西塔了一个圣坛,圣坛上有等身圣像,玻璃眼睛使得这些圣像栩栩如
生,有点吓人,而圣像身上绣得十分精雅的衣服比马孔多任何居民的衣服都好。古
老、y森的宫邱中陪葬品似的堂皇设备,逐渐移到了布恩蒂亚家敞亮的房子里。“
他们把整个家族墓地都送给咱们啦,”奥雷连诺第二有一回说。:‘缺少的只是垂
柳和墓碑。”尽管外祖父的箱子里从来没有什么可以玩耍的东西,孩子们却整年都
在急切地等待十二月的来临,因为那些经常料想不到的老古董毕竟丰富了他们的生
活。在第十个圣诞节,年轻的霍。阿卡蒂奥正准备去进神学院的时候,外祖父的一
口大箱子就比往常更早地到达了;这口箱子钉得很牢,接缝的地方抹上了防潮树脂
;哥特字写的收件人姓名是菲兰达·德卡皮奥太太。菲兰达在卧室里读信的时候,
孩子们慌忙打开箱了。协助他们的照例是奥雷连诺第二。他们刮去树脂。拔掉钉子
,取掉一层防护的锯屑,发现了一只用铜螺钉旋紧的长箱子,旋掉了全部六颗螺钉
、奥雷连诺第二惊叫一声,几乎来不及把孩子们推开,因为在揭开的铅盖下面,他
看见了唐·菲兰达。唐·菲兰达身穿黑s衣服,胸前有一个那稣蒙难像,他焖在滚
冒泡的蛆水里,皮肤咋嚓嚓地裂开,发出一股恶臭。
雷纳塔出生之后不久,因为尼兰德停战协定的又一个周年纪念,政府突然命令
为奥雷连诺上校举行庆祝会。这样的决定跟政府的政策是不一致的,上校毫不犹豫
地反对它,拒绝参加庆祝仪式。“我第一次听到‘庆祝’这个词儿,”他说。“但
不管它的含义如何,这显然是个骗局。”狭窄的首饰作坊里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使者
。以前象鸟鸦一样在上校周围打转的那些律师又来了,他们穿着黑s礼服,比以前
老得多、庄严得多。上校见到他们,就想起他们为了结束战争而来找他的那个时候
,简直无法忍受他们那种无耻的吹棒。他要他们别打扰他,说他不是他们所谓的民
族英雄,而是一个失去记忆的普通手艺人,他唯一希望的是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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