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前些日子病了所以没做,这两日又有些春困……”阿雾在楚懋阴沉的眼神下越说越小声。
“我不喜人狡辩,忘了就是忘了。”楚懋冷冷地道。
☆、vip169
阿雾低下头,嗫嚅道:“是。”
“既然络子忘记打了,那就帮我做一套内衫吧。”楚懋又道。
这是祈王殿下法外开恩,阿雾忙不迭地应了,恨不能立时就开工,以示诚意悔改。
阿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先头嫁过来的时候还丝毫不惧楚懋,可如今待的时日越久就越是怕他,他对她好时,送她礼物时,她一边儿高兴一边儿害怕,归结到底还是害怕多一些。总有一种祈王殿下在养猪待杀的感觉。
这世上哪里有无缘无故的对人好,便是父母对子女,那也是因为中间有着血缘,譬如她与长公主,如今没了血缘,那好也就断了。
再看楚懋,阿雾虽然也知道男女之情,可在她听过的故事和看过的书里,什么海枯石烂,什么一心人,那都只存在于诗词歌赋里。至于荣老爹和崔氏,如果没有王姨娘那一茬事儿,阿雾心里可能还会有例外二字。
世事无常,阿雾领受过教训后,就乖多了。她将楚懋对她的特殊归结于求而未得,暂时新鲜一类。
楚懋起身往内室走,阿雾尽管满头雾水,但依然狗腿地跟了上去,然后便见楚懋背着他开始解腰带。
需知楚懋近来因不在玉澜堂歇,所以并不在这儿换衣裳,阿雾见他如此,因问:“殿下要出门?”
楚懋没理阿雾,继续脱衣裳,阿雾忙地上前接过他的腰带放好,又伺候楚懋脱了外裳,一时又想起还没为他准备要换上的出门的衣裳,转过身就想去开柜子,结果就见楚懋还在继续脱,片刻后,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条玄色杭绸长裤了。
阿雾这还是第一回清清楚楚地看见男人光裸的背脊,以往她飘的时候,也是极有格调的,正元帝沐浴的时候她从不看的。
楚懋肩宽腰细,不同于阿雾想象的瘦弱,反而十分遒劲,中间凹陷的脊梁,曲线实在是美,这种美不同于女子的柔美,而另有一种阿雾从没见过的阳刚英挺之美,让她彻底体会到男女的不同。而随着他手里的动作,他背上、手臂上有肌肉在运动,这让阿雾不自觉地从里头看到了力量,属于男人的极强的力量。
阿雾从没想过男人的身体居然会同美字连在一起。过了半天,阿雾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一直在盯着楚懋光裸的背脊看。
阿雾赶紧垂下眼皮,结果眼光扫过楚懋精瘦的腰时,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傻愣着干什么?”楚懋转过头来问阿雾。
“啊?”阿雾没反应过来。
“尺子呢?”楚懋不耐地蹙了蹙眉头。
“尺子?”阿雾就跟鹦鹉学舍似的。
楚懋叹了一口气,极无奈的样子,“不是说要给我做内衫吗,你不用量尺寸?”
“啊——哦——”阿雾先是一惊,然后才是恍然大悟。
“殿下无需如此,我比着殿下现在穿的内衫尺寸做就可以了。”阿雾赶紧道,心里却在嘀咕,就是量尺寸也不用脱衣服噻。
楚懋走上床榻前的脚踏,转过身高高在上地俯看了阿雾一眼,“那些都不合身。”然后转身坐下。
不合身?阿雾心想,怎么可能,以祈王殿下独领风骚的着衣风格,谁敢给他穿不合身的衣裳。
“我不会允许别人这样给我量尺寸的。”楚懋仿佛读出了阿雾的疑惑。
这反而弄得阿雾不好意思了,是她狭隘了,内衫么,本来就是贴身衣物,自然是tuō_guāng了才好量。
“去拿尺子吧——”阿雾揉了揉紧蹙的眉头道,那声音里充斥着无奈,仿佛在叹息阿雾就跟算盘珠子似的,要他说一下,她才动一下。
阿雾为自己的笨拙而羞红了脸,赶紧转出去从针线笸箩里寻了软尺来。
阿雾拿着软尺走进去后,一时又纠结了,只听楚懋更不耐地道:“还愣着做什么,是要叫我就这么凉着?”
这几日天气还冷,玉澜堂虽然生着地龙,可也热不到需要打赤膊。
阿雾不再纠结,赶紧走了上去,眼睛简直不敢看楚懋,可垂着眼皮吧,那眼光就跟自己有意识似的,就往楚懋胸口瞥去,胸口两颗红茱萸,颜色比自己深些,阿雾心想原来男人的胸就是这个模样,也不算很平嘛。
再看到楚懋的腹部,居然有六块硬块,完全不同于女子柔软的肚腹,阿雾可算是长见识了。然后阿雾又想起了灯下剪影里的大肚腩和那腰间的赘肉,拿来同眼前的人比较,也是十分不同。
阿雾将软尺环到楚懋的脖子上,量一量领围。阿雾从没给人做过内衫,所以也不知道尺寸需要量哪些,那就只能量全套了,省得以后拿不准还得找祈王殿下再量,那他还不得火得吃了自己,阿雾心想。
阿雾绕到楚懋的背后红着脸为他量了肩宽、臂长,甚至还趁楚懋不注意,转过头无声地吐了一大口气出来。继而是胸围,再然后是腰围,下摆长度等等。
这些都不费事儿,到楚懋站起身让阿雾量□的尺寸时,阿雾手都抖了。
“快点儿。”楚懋不耐地催促。
阿雾横了横心,咬着牙蹲下、身为楚懋量裤长,这个也不算太难。
可后头的就实在太难了,阿雾憋气险些憋晕过去,这才将楚懋的臀围量好。
“殿下,可以了。”阿雾红着脸,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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