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等我好奇地把耳朵凑近时,他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我、高、兴。”
岂有此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息怒,息怒!如果现在表现出生气的样子,那就中了敌人的圈套了!
我深吸了口气准备好好反击时,车已经到站了,我瞪着秦致竹的背影看他下了车离开了视线范围,才稍微平复心中的愤怒。
也好,眼不见为净!
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由慢而快地向後移动,我才惊觉错过刚才那一站了!
“司机停车啊!我坐过站了!”
“不好意思啊,姑娘,要到下一站才能停,中途停车可是违反交通规则啊!”
……
经过十来分锺的短途“散步”,我终於走到住的那片小区,虽然在路上吃了不少灰尘,但总算到家了,我忍不住对着大门叹息:“生活真不容易唉!”
没想到我还没开始按密码,门就向两侧拉开了--
“阿册~~等等人家嘛!”一个卷发女人在里面粗声喊着,接着整个身体扑了出来,而此时站在门口正中间的我对这种突发状况一时不知所措,两条腿像硬化的石膏定在原地。我,忘了躲避。
眼看着那张唇比血红、口比碗大的嘴向我贴过来,我鼻子一酸,眼泪从泪腺直逼眼眶。
天意弄人啊--
上次在公交车上,我把初吻给了扶手杆,至今还没有完全从那场尴尬的恶梦中挣脱出来,没想到今时今日,我杜梓萼二十五年来一直小心谨慎、守身如玉,第一次跟人类接吻的对象竟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身形彪悍的女人!她脸上涂的粉底没有两毫米厚也有一毫米厚,像一层凝固的奶酪;张着的大口露出一排黄牙,像是经常抽烟的结果;还有那对浓密的假睫毛,足有两厘米长,眼睛一眨就像两把扇子在扇动……此人惊心动魄的五官看得我心都寒到冰点了……
快逃啊!快逃!
内心一个声音强烈地呐喊着,然而我动不了,此刻,自称“天不怕的不怕”的我不得不认同某科学家的研究结果:当生物遇到的恐怖因素远远超过神经所能承受的能力时,并不像旁观者认为的那样能够本能地避开,即使意识仍然清醒,肢体却不听使唤。
神经系统正常情况下是这样运作的:信息由感受器接收,通过传入神经元传递到中枢神经,再通过传出神经元传递到效应器,从而付诸行动;但是,当我看到那张惊怖的脸孔时,几乎全身肌肉僵硬,有部分肌肉在颤抖,想必是效应器出了问题!
神啊!把我搬离这个位置吧!哪怕是半米也能拯救我的第二个吻啊!
短短两秒锺的时间,我想到了人生的种种阴暗遭遇,此前尽管遭到一些“咸猪手”非礼,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即将失去宝贵的第一次与人类的吻!然而,那对“小扇子”扇动着粉底的味道靠过来,从我的左脸轻轻滑过,紧接着一个庞大的身体在我面前直挺挺地扑倒到地上,“轰”的一声巨响,我感觉到地面震荡了一下;同一时间,前一秒还抓着我往旁边拉的手松开了。
“你那麽期待接吻吗?你是接吻狂吗?”身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的身体仍僵直得不能动弹,只能看着那个粗犷的女人在我面前挣扎着嗷嗷大叫。
这个奇怪的女人穿着小号的贴身吊带衫和超短裙,以至於把衣服撑得严重变形,线缝开裂得几乎可以看到里面白净的肌肤;高跟鞋也小得过分,脚後跟突出鞋面足有两厘米多,更夸张的是那十个粗大的脚趾头上还涂了血红色的指甲油!整体看来,女人粗壮的程度超出了一个正常女性可能达到的极限,她的脖子和腰都比一般的女人粗,手臂和大腿的肌肉成块成块的,很是结实,小腿上的毛很多很长……
“看够了没有?”身後的男人不耐烦地把我拉了一下,我才稍微恢复正常,一看竟是那块“砚”,他板着脸,像黑暗中的死神阴森森地瞪着我,薄薄的两片唇再次发出冷冷地声音:“我们秦氏的男人不是你想亲就亲,想看就看的!”
“她是女人啊!”我指着地上的女人反驳道。
这时,那女人两手撑着水泥地面敏捷地从地上蹦了起来,一看竟跟秦致羽差不多高,而且看上去完全不像扑倒在地上摔伤了的样子,她晃悠着手中跟她身形很不协调的精致小提包,尖声说道:“人家今天是女人啊!”
呃?这声音怎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呢?
我盯着那女人,她大大咧咧地跨一大步到我面前,同时她胸前那两团巨大的东西也用力地抖了几下。
“人家今天要跟杜小姐一起,谁也别拦我。”女人亲昵地抱住我的手臂,我低头一看──差距啊,她的手臂一个相当我两个粗!手臂上的毛比我的眉毛还浓!
“啊!”我急促地甩开他,差一点,他那张“奶酪脸”就要贴到我脸上了!
秦致册这时才从门内现身,一走出来就拉住我的手,感慨万千地说道:“美丽善良的杜小姐,你总算来了,我快被老七折腾惨了!”
“老七?”我顺着他的目光转向那个怪异的女人,脑中迅速搜索秦家老七的相关信息,没错,老七就是年纪最小的秦致朋,马上,我就得出一个结论:那个魁梧的“女人”就是秦致朋将自己的形像一毁再毁,精心打扮的结果!
哇--神啊!快赐我个马桶吧!那修长的睫毛,夸张的眼影,浓厚的粉底,一晃一晃的耳坠,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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