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我想离开他。
我只好寄希望於他回去之後忘了我,可没想到,高考前夕,他把电话打到学校来,直接替我填报了志愿。
那是一所著名的医科大学,而以我当时的几次m底成绩,很够呛。
可神奇的是,高考成绩出来後,明明还差四分的我,却被那所大学录取了。据说是给我加了一个足足有二十分的特长分,可我对自己有什麽特长都不知道。
直到录取通知书送到手上,我都有些云里雾里。
爷爷第一次对我露出了好脸色,因为通知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我被录取的是该校最好的专业之一,还是本硕连读。而让爷爷更加高兴的是,随信附上的还有一张全额奖学金的通知书。这七年的大学我不仅不用交学费,甚至都不用花家里一分钱了。
平白捡了个未来的医生孙子,这让爷爷很是得意,四处跟邻里吹嘘。好象我能有今天,全是他的功劳。当然,这样的假话我也早已学会了附合。
爷爷一高兴,给了我三百块钱,让我去买身新衣服。那就是我十二年来的第一身新衣服。
nn说这是过世的爸爸在天上保佑我,姑姑说这是我自己争气,一向最不待见我的婶婶也开始拿我做榜样,教育小表弟。
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这一切,跟爷爷无关,跟过世的爸爸无关,甚至跟我自己的努力也关系不大,起决定x作用的,是萧烽。
是他,改写了我的命运。
我欠他的。
所以当我到大学报到不久,我就跟萧烽恢复了从前的那种关系。
x关系。
一年多不见,他又长高了,也更加强壮了,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走到哪儿都得让人仰望。
而我,不知道是少时营养不良,还是那两年被萧烽折腾得太狠,在勉强长到一七四时就再也长不高了。
虽然也努力锻炼出了小肌r,可在萧烽跟前,完全不够瞧。再没有了升学的顾虑,我也再没有借口拒绝他的求欢。
他不是每天都会来找我,但每次来,一定会做。
他给我配了一个手机,我24小时必须开著,等著他的召唤。
有时候,我正上著课,他会打电话来。有时候,我睡到半夜,他会打电话来。哪怕是我正在考试,刚刚答了一道题,只要他打来电话,我就得立即交卷,出来回他的电话。
当然,重要考试前,我就会提前跟他打个招呼。可能因为我一直挺懂规矩,所以他也还算通融。
相处还算融洽。
就这麽又过了三年,他带我见了他哥。
再然後,他开始带我见他的一些朋友。有时是去打球,有时是去钓鱼,那些事情我一概不会,他也不会来教我。在他不找我的时候,我就静静的坐在一旁吃东西、发呆、或者睡觉。
那句话是怎麽说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虽然这个江湖不是我有意闯进去的,但我毕竟进去了,就有人向我挥刀了。
是真的动了刀子。
我知道,萧烽的身边不只我一个男伴。以他那样可怕的yù_wàng,要是只找我一个,我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可我真的没想著跟什麽人争,我已经尽量隐藏自己的存在了,可还是有人不肯放过我。
我记得那是个很漂亮的小男孩,才十七八岁吧,前一秒还撅著嘴跟我抱怨,说今天的火龙果一点也不甜,下一秒,他就抓起锋利的水果刀,对著我狠狠刺了过来。
我是学医的,所以一眼就看出,他想捅的地方,是我的肝脏。如果一旦被刺中,我生还的希望极低不说,还会死得极其缓慢而痛苦。
我也不知道萧烽是从哪里冲出来的,我只是眼睁睁的看著他一脚就踢断了那男孩的手腕,并把他踹进了海里。
我们当时在外海的游艇上,底下听说是有鲨鱼的。
那个小男孩当然还是给捞上来了,但大腿上的一大块r已经喂了鲨鱼,惨不忍睹。
再之後的某一天,我跟萧烽被堵在了宾馆後面的小巷里。
在我们已经束手待擒的时候,一个女人开著摩托车冲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冲他开了一枪。打的是他右腿膝盖的位置,如果我没记错,那个小男孩伤到的也是右腿。
我当时倒是想过要不要去替他挡这颗子弹,但他的反应明显比我更快。
他把我推到了前面。
刚刚从宾馆出来,不用说也想得到我会是怎样的状态,腿软得立即横摔下去,很好的替他挡住了这颗子弹。
但与此同时,他也替我挡住了那颗原本要打向我太阳x的子弹。
真不知道他是在救我,还是在害我。
我中的那颗子弹险险的擦著肝脏钻进肚子膈膜里,可他中的那颗子弹没有打爆他的头,却差点打穿了他的颈动脉。
他比我高了那麽多,到底不是白长的。
等到伤愈出院的时候,萧烽都没来看过我。
倒是他的哥哥来了,依旧那麽斯文雍容,白净的脸上永远挂著得体的微笑,“萧烽大概有一段时间回不来了,你好好保重。”
这句话我反复想了很久,除了能确认萧烽没死之外,什麽弦外之音也听不出来。 算了,就这麽过吧。
说真的,能够离开萧烽,我是暗暗庆幸的。我只是个普通人,只适合过平凡的生活,那样刀光剑影,高深莫测的圈子,实在不适合我这种低等生物。
接下来的生活很平静,那时我已经读到大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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