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才几个体己,待会儿爷让账房补给你便了。”
玉娘却道:“这宅子是陈家的,怎好用柴府的银子。”
柴世延知她性子,想想横竖那宅子买下搁在手里,也算她的产业,便只一笑应了,秋竹刚好从外头进来,手里一个提篮里盛着刚摘下的花,有芍药,木槿,丁香,扶桑,瞧着有七八种之多,堆放在篮筐里,姹紫嫣红,花瓣上尚带着露水,比平日戴的那些绢纱的花,娇艳喜人。
玉娘忍不住捻起一支木槿道:“哪里来的这些花?”
秋竹道:“奴婢刚从后头来,正遇上阮二爷,说瞧花园里的花开得好,白搁着可惜了,使工匠撷下来,交在我手里,送进来给娘戴着玩。”
柴世延听了笑道:“他倒是会上好,上月里才移过来的,不想开得这般好了,可不正应了那句花好月圆。”
说着挑眉瞧了玉娘一眼,从篮子里,寻了一朵大红的芍药花簪在玉娘鬓边上,对着镜子端详半晌道:“倒是这般才般配。”
秋竹忍不住笑了一声,吃玉娘一瞪,忙垂下头去,玉娘道:“统共就我一个,哪里戴的完这些花,不若留下两支,剩下的与外头的丫头们分了,也省得谢了可惜。”
秋竹应了,提着蓝筐出去,自己挑了一支木槿戴在头上,剩下的想着交给小荷,使她拿出去给那些外头的丫头或小厮的媳妇儿们,年纪也不大,得一支戴在头上,指不定喜欢。
去小荷屋里倒不见人,灶房里寻了一圈也未见,暗道,这丫头近日不知做什么,神头鬼脑的倒常不见影儿,便想着自己出去送一趟便了。
不防刚迈出上房的院门迎头就撞上小荷,那小荷见了她,忽把手里什么东西藏在了身后去,眉眼闪烁,冲秋竹福了福道:“姐姐这是去哪里?”
秋竹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道:“一大早寻不见你的影儿,赶是躲懒去了?”
小荷垂下头嗫嚅道:“没,没去哪儿?”
秋竹见她那样儿心里便不喜,成日鬼鬼祟除了勾汉子,旁的事均不放在心上,把手里的篮筐递过去道:“这里是阮二爷送进来的花,娘戴不得这许多,你拿去外头给那些丫头媳妇儿们分着戴去。”
那小荷忙不迭的接了过去,却只一只手伸过来,另一只手仍背在后头,接了蓝筐,莫转头就跑了。
秋竹愣了愣,暗骂,这小淫,妇也不知藏什么东西,倒这般怕自己瞧见,正赶上婆子出来唤她进去给娘拿衣裳,便也未顾上她。
只因如今儿天气热上来,玉娘便想起去年做过一件玉色挑线攒着银边儿的裙子,轻薄凉快,让婆子寻了半日寻不见,想她的东西都是秋竹收着,便让婆子去唤秋竹来,与她说寻那条裙子。
秋竹道:“前儿给娘收拾箱子,想着娘要穿,便拿出来搭在屏风后的龙门架上,待奴婢取了来。”
说着去屏风后寻出来,玉娘立起来想换衣裳,一抬头却见柴世延歪在窗下的贵妃榻上,笑眯眯瞧着她,那双眼不住在她身上瞧。
玉娘不禁脸热,白了他一眼道:“爷今日无事,这般时候怎也不见出门?”
柴世延听了,才站起来道:“正该去县外头走走。记得百度搜找到我们哦!”撩开帘子人未出去,却又回过头道:“爷晌午纵不家来,后半晌也必回来,玉娘记得等爷吃晚上饭。”说毕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秋竹忍不住笑了一声小声道:“倒是娘昨儿那一晕晕的好,您是没瞧见爷唬的那样儿,听平安说,手脚都慌了呢,想娘赏那媒婆一两银子倒也不屈,若没那媒婆多事,爷跟娘哪有今日的好。”
玉娘瞪了她一眼:“我记着以往秋竹是个话少的,不想嫁了平安,这嘴皮子倒越发利落起来,回头倒该问问平安,嫌不嫌你闹得慌……”
☆、71
秋竹却道:“闹不闹的,只娘跟爷好了,便是奴婢们的造化了。”玉娘点了点她:“倒真成了话痨?”说着立起来往外走。
到了陈府老王氏屋里,见冯氏正在这里,冯氏昨儿家来心里不觉暗悔,想自己虽是好意,玉娘如今却有着身子,真搁在心里成了症候,有个甚闪失,岂不是自己的罪过,悔的一宿没怎样睡。
一大早来了婆婆这里,却不想玉娘来了,忙着底细端详,却愣了楞,这才一宿的功夫,倒跟变了个人一般,昨儿瞧着还粉面含愁,心事难遣的样儿,今儿却满面春风,那眉梢眼底,举手投足,均透出一股春意来,加之今儿打扮的也与往日不同些。
上身白纱衫儿,下头系了一条玉色挑线裙儿,鬓边大红的芍药花映着一张粉面,颤巍巍,说不出娇艳可人,配上标致的眉眼儿,若不是头上挽着妇人发髻,莫一看去,倒似个未出阁大姑娘。
冯氏拉着她的手道:“倒让嫂子担心了一宿,恐你看不开,今儿见你这样儿,想是不妨事。”
玉娘思想起昨夜,粉面有些烫热,道:“昨儿匆忙间还未谢嫂子说与我那些,只他回来言道不曾想纳那寡妇,俱都是那媒婆贪着赏,满世界宣扬出去的胡言乱语,昨儿他气恼上来,唤那媒婆来,窝心脚险些要了那婆子的老命,倒是我误会了他。”
冯氏听了,笑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两口子昨儿解了误会好了,怪道妹妹今儿这般欢喜,倒让嫂子瞧着眼热。”
玉娘给她说的脸红了红:“嫂子只管跟玉娘打趣,倒把婶子冷在一旁,不定心里头恼玉娘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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