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一路势如破竹,无一敌手,产生懈怠亦属正常,即便是墨非也不得不说他们的战力真的很高。
所以墨非也无法,只能心绪不宁地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浮图,怎么了?”孤鹤走过来问道。
墨非沉默了一会,道:“我感觉危险临近。孤鹤,你今晚尽量别睡,随时保持警惕。”
孤鹤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墨非回到帐篷中,拿过自己的包袱仔细整理了一下,把一些衣物、钱币和干粮都收拾妥当,在确定没有遗漏之后,她才吁了一口气。
但愿自己的预感是错误的……很可惜,老天似乎并未听到墨非的祈祷,她所预感的危险如期而至。
就在丑时,人处于最困乏的时候,营地中忽然火光大盛,喊杀声、刀剑声四起,接着从黑夜中冲出无数的敌人,他们来势汹汹,攻击迅猛,将营地中的炤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有几名谋士甚至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就被乱箭波及而亡。
墨非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背上包袱,冲出了帐篷。
“浮图,小心!”孤鹤提剑将一支飞向墨非面门的箭矢砍开,然后抓着她的手就朝马厩跑去。
此时马厩的马匹大多都被放了出来,正四散逃跑,孤鹤拦住一匹,一边警惕地看向四周,一边催促墨非赶紧上马。
墨非看了看那一片混乱的营地,也来不及细想就跨上了马背。
孤鹤在砍杀了几名冲杀过来的敌人之后,也翻身上了马背,拉起缰绳就朝东南方向逃去。
墨非的玉符这时又发起热来,她心头一突,连忙道:“我们换个方向跑!”
“为何?”孤鹤不解道,“这边不远便是达城,是我军刚占领的地方,那里还有我们的守军。”
墨非急急道:“敌人肯定知道我军若败逃,并会前往达城,沿途恐怕有埋伏。”
孤鹤恍然,猛地一拉缰绳,掉头便朝西北方向跑去。
“等等,我们得通知营地的其余士兵。”
“来不及了!”孤鹤道,“我们好不容趁乱逃出包围,再进去便是自寻死路,我倒还好,你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况且你没看到我们后面还有几个追兵吗?”
还有追兵?
墨非回身望去,果然见到有几人骑马追来。
“你放心。”孤鹤安慰道,“炤军不会那么容易被灭杀的,他们起码能有半数活下来。”
可是一旦他们逃往达成,那很可能再次遭到偷袭,到时……墨非紧紧拽住马儿的鬃毛,心头担心不已。营地遭受了袭击,是不是意味着巫越那边也不妙?只要他没事,炤国依然占据着优势,但他若出了什么意外,那此次远征恐怕就要就此终结了,这对炤国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
“哼。”突然,孤鹤闷哼一声。
墨非一惊,忙问:“怎么了?”
“呵,没事。”孤鹤沉吟了一会道,“一匹马载两个人,速度太慢了,估计后面的追兵很快会追上。”
“那怎么办?”
“你一个人先跑,我身手好,隐入林中谁也找不到。”
墨非想了想,没有她这个累赘,孤鹤确实比较容易逃跑。于是她点点头道:“好,你小心。”
“嗯,你……也要保重!”说完这句,孤鹤翻身跳下了马,跳下之前还用力蹬向马屁股,让其更加快速的蹦跑。
墨非坐在马背上频频回头,直到看不到孤鹤的身影为止。
孤鹤直直地站在路中,静静地注视着他远去,而他后背,赫然插着一支箭矢。
随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孤鹤提剑回身,冲着追来的几名士兵冷笑:“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要某的命?来吧!”
墨非已经不辨方向,只顾着夺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她发现不远处有火光隐现,而耳边也传来了水流声。
她一拉缰绳,身后早已没了追击的声音,她估计是孤鹤为她解决了追兵。而前方明显有变故,她不能就这么跑过去。
想了想,她跳下马,将马赶往另一边的林地,而她也钻入了林中。
墨非此时并不知道,她逃跑的方向正是巫越追击幽军的方向,只是一个在河的这边,一个在河的那边。
林中漆黑一片,行路十分艰难。墨非从包中摸索出自己的手电筒,这是个迷你手电筒,亮度可以调节,只要不太亮,倒不会太显眼,这样至少能让她看清周围两米的地方。
马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她也没打算去追,毕竟现在藏好自己才是重点。
不多时,她寻到一个凹形的石洞,不过半米深,紧紧能让她贴进去半身。
目前环境不明,她打算等天明再看看情况。墨非关掉手电光,四周立刻陷入漆暗。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开始琢磨起这次突如其来的袭击。
按照巫越的情报,洛州的守将并非什么大才,再加上兵力空虚,他们会弃城而逃完全在意料中。可是现在看来,这股敌军不但没有逃,还利用这一点将巫越引出营地,然后进行偷袭。以他们出动的兵力来看,完全不似兵力空虚的样子。
洛州守将其实是个极其善于谋略的人吗?不,巫越的情报应该不会错,那么,是谁设下了这个局呢?
调虎离山,再趁着炤军松懈时偷袭营地,而后阻断后路。一环扣一环,其心思之细密,几乎可以与眀翰相比了。墨非甚至怀疑,先前的一系列退败,都在这人的计划之中,只是为了佯败骄敌,否则他的时机与地点不会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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