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准备工具,一边对客人嘘寒问暖,“陈先生以前有没有洗过呀”“平时刷牙会不会出血呀”“有的地方洗起来会比较酸哦”“您要是不舒服就举个手”……
洁牙机的声音响起来,家乐看了一眼公主的手势,嗯,客观来说,确实比零基础护士要专业,自己真是被她坑出阴影了。
邱心婷受不了她在旁边看,就说,“你不是还有要改吗?这边不用帮忙了——”
洗牙真不是什么大事,家乐责怪自己太过紧张,走出诊室继续改。
休息室能听到诊室的动静,邱心婷倒是跟客人沟通良好,时不时能听见他们谈笑风生,眼看着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家乐听到那边已经从洗牙的声音变成了喷砂的声音。
看来公主斗气归斗气,对着客人还算不含糊,服务到位,也不怕喷砂喷的自己一脸灰,孺子可教。
一个半小时之后,连家乐都觉得公主太投入了,想去看看,才终于听到公主送走客人的动静。
邱心婷得意的说,“约了他下周做冷光美白和龈下刮治,陈先生蛮听话的,直接充值办了金卡。”
一码归一码,公主闹脾气是不对,但能哄客人也是本事,家乐点点头,顺口问道,“龈下刮治?”
“牙周不好。”邱心婷惜字如金,也懒得跟她解释。
龈下刮治——家乐知道什么叫龈下刮治么?
因为这件事,公主的情绪也好起来,一上午没找家乐的茬。
虽然艾医生不在,古琪却也没闲着,自己找了颗客人拔下来不要的牙,默默的练起了根管治疗,一直忙到中午,把拍出来的片子给家乐看。
邱心婷在旁边看到,忍不住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让护士帮你把关。”
古琪推了推眼镜,“家家姐不是一般护士啊,我看艾医生的很多片子直接让她看的。”
家乐仔细看了下片子,“曝光不太够……腭根超了一个毫米。”
古琪有些苦恼,“离体牙跟病人嘴里的牙还是有区别,长度测不了,全凭手感。”
家乐点头,“嗯,有机会还是争取在病人嘴里做一下。”
“可惜艾医生的客人又轻易不让我们碰。”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邱心婷在旁边听到,耳根一红。
中午,消毒间的朱阿姨也带了饭来热。
古琪平时没什么架子,逮着谁都能聊几句,就说,“朱阿姨你工作量蛮大,只吃这么少啊?”
朱阿姨连连笑道,“够了够了,这几天牙也不得劲,这一周都没怎么用右边。”
“真的?可,这里是牙科,怎么不让艾医生帮您看看?”古琪睁大眼睛,完全不能理解。
朱阿姨连忙笑道,“没事没事,就是上火了,以前也时不时犯一阵,吃点清热的就行。”
“可是——”
古琪还要劝说,朱阿姨却几口扒完饭,离开餐桌回去工作。
古琪一脸的不敢置信,“在牙科上班,牙痛居然还忍着?”
邱心婷冷笑,“你一定是没有好好学‘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襟’,以及‘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这几首诗。”
“有关系么?”
“呵呵……资本家为什么要把牛奶倒掉,你也忘了吧。”
古琪赧然,“政治什么的,最讨厌了,不然也不会学理科呀。”
家乐也只得无语。
古琪这富二代,在这里实习几周,以为人人都身光颈靓,花个几千几万看牙,眉头都不皱一下呢。
家乐又想起了自己刚来时见过的那个敏敏小朋友,不知道她后来继续治疗了没有。
——算了,反正她也不是老板,这里也不是善堂。
吃完午饭,古琪继续抱着那颗牙去吭哧吭哧的练习。
家乐去消毒间清点库存,注意到朱阿姨嘶嘶的吸着凉气,不禁问,“怎么了,很疼吗?”
朱阿姨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上火,对了这里有没有药我买几片回去吃。”
几千块的牙治不了,几十块的药还是买得起的。
家乐叹息一声,正要去拿药,忽然想到什么,折回来,“那个,朱阿姨——”
“啊,是不是不太方便?那算了,我下班去买吧。”朱阿姨歉意的笑着。
“不是的,”家乐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你介不介意让古医生帮你看看牙?”
“诶?”
“如果是古医生,他正好这会儿有空,也可以不收您治疗费,但是,他还没有在病人嘴里操作过,您介意吗?”
朱阿姨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太好了,我不介意——古医生人那么好,我可以给他练习啊。”
于是皆大欢喜。
家乐也想换换脑子,顺便起到监督作用,于是放下,去给古琪配台当助手。
古琪虽然在学校实习过,但高端牙科用的很多东西跟学校实习有天壤之别,有点紧张,“家家姐,是用这个吗?你看我这样对不对——”
朱阿姨也笑了,鼓励他,“古医生手法很轻的,一点都不痛。”
家乐在旁边吸水,不动声色的用吸唾管推了推他的手,“这个方向会顺手一点。”
古琪抬头冲她感激的一笑。
是个常见的牙髓炎,古琪理论扎实,处理方式也是正确的,刚开始清理的时候有点慢,后来有底气了就好很多,四十分钟后,给那颗牙封上药,“好了,朱阿姨我们下周继续。”
朱阿姨坐起来,还不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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