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是豪情万丈。
一旁陪坐的百官面如土色,谁都不敢看过去,杜相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这个金奉国的四皇子是个傻子不成,一点都不知道察人颜色?
苏长亭坐在杜相下面一个位置,他们喝酒,他便喝茶。此时一人凑了过来,正是杜相的门生,季尧,他眼睛看着那两人,对着苏长亭说话:“苏大人,你说着这四皇子是不是有意针对杜相?”
“有意无意,杜相都自有斟酌,并不需要我等插手。”苏长亭淡然地目视前方,温文尔雅地笑着说话。
季尧听苏长亭的声音有些泠然,不由回头看他一眼,见了他这般好颜色的笑,心中一颤,也道不明什么原因,便听见一声高亮的:“皇上皇后驾到!”
百官起身,纷纷拜倒,齐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六律台上独独没有跪下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金奉国的四皇子段干霄然,一个是大熙国的杜相杜麟。
杜敏贤走进来后,首先看去的便是那唯二站着的人,她的父亲杜麟自不必多看了,另一个模样粗犷,笑容豪迈的男人却叫她多看了好几眼。
宫夕月精神萎靡,一身龙袍穿得松松垮垮,毫无半点庄重模样,走了进去,首先往龙椅上一坐,随后便半合着眼,懒懒散散地也不看任何人。
杜后晚宫夕月半步,坐下后先是凝眉看了一眼身侧的皇帝,见他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才肃然地面对文武大臣道:“众卿免礼,赐坐。”
“多谢皇后娘娘,多谢皇上。”百官刚刚坐下,还没把凳子坐热,便有人天杀的开口了。
开口的人还能有谁,自是那毫无礼数的段干霄然:“久闻大熙国陛下惧内颇深,如今才算是真的见识了,这臣子先谢了皇后再谢皇帝,简直颠倒了乾坤阴阳。皇帝陛下,这可不行,咱们男人还是要竖起夫纲,否则大事将去。”
段干霄然一副热心肠的模样说着“坦诚”的话,宫夕月半落着的眸抬了起来,悠悠荡荡地睨了这个异服男人一眼。
宫夕月模样精致绝伦,却因为是皇帝的缘故,没多少人不要命地大大方方去看。可段干霄然不同,他不仅大大方方的看了,竟然还口出狂言地赞了:“大熙国可真乃钟灵毓秀之地,皇帝陛下长得可比皇后娘娘美多了。不,应当是天下间恐没有哪个女子能与陛下媲美。”
宫夕月萎靡的精神瞬间转化为滔滔怒火,苍白的脸色气得异常红火,一手已经伸出,意图摔砸东西,痛斥这个大逆不道之徒,却被身旁的人及时止住。
杜敏贤反应敏捷地抓住了宫夕月要摔东西的手,她的手很凉,而宫夕月的手却更凉,两只冰一样的手相触,宫夕月率先抽出,随即疑惑愤怒地看去她。
而杜后手还僵在半空,指尖轻动一下才收回袖中,看也未看宫夕月,便吩咐到身旁的海福:“陛下操劳国事,昨夜没有睡好,先送陛下回寝宫,这里小小宴会,本宫在便够了。”
“是,娘娘。”海福眼睛溜转不停,笑眯眯地吩咐人搀扶陛下。宫夕月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杜敏贤侧脸,还是那冰雕一样的轮廓,寒雪一样的肌肤。
他愤然推开宫婢的手,拂袖而去。来时懒散无神,去时行步如风。
杜后便看着宫夕月离开的方向,望见了和风吹起屋檐宫纱,当六律台上冷到了一个极点的时候,她才凝眸侧头,看去段干霄然。
她唇角轻慢地扯开,眼帘微缓地掀开,眸光乍现万丈霞光,叫人不敢逼视,而段干霄然却坦然笑着。
“四皇子不远万里而来,本宫在这里先敬四皇子一杯。”杜后从袖中伸出手来,护甲上珠宝闪耀,她一双手不像凡物,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倒置示空。
段干霄然大叫一声:“好!”随即也端起了自己的一杯,“皇后娘娘果然是女中丈夫,丝毫不逊色男子,这杯本王回敬了。”他正欲喝下,却被座上的杜后止住。
“慢。”杜后轻轻抬起来的手吸引住众人的目光,又听她冷脆的声音说道,“来使不同本国臣子,本国臣子见君必跪,来使却不同,自然这一应用具都当特殊对待。”
她笑起来的唇角细细的,那一角朱红色若隐若现:“来人,将陛下特意准备的竹杯送上来。”
“是,皇后娘娘。”宫婢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特殊模样的竹杯上来,形状如同酒樽,杯嘴特意做的明显,也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将笔直生长的竹做成这副模样。
竹杯放在段干霄然的面前,杜后端正地笑道:“听闻金奉国骁勇善战,任何一个皇子都是将帅之才。而四皇子更是曾以一敌百,在山间竹林中,以竹为刀,重创逆臣五百精锐。陛下对四皇子赞叹不已,特意命人连夜做成此杯,特供四皇子使用。”
杜敏贤轻轻一请,玉指芊芊。
段干霄然低头看了这竹杯的杯嘴好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文武百官能坐在此间的,哪个不是眼力厉害的人物,竹嘴竹嘴,岂不是住嘴之意。
众臣纷纷额冒冷汗,先是这个四皇子口无遮拦,说杜相虎生龙相,接着暗示牝鸡司晨,索家之相,又大逆不道地说天下女子无人能够媲美陛下。
后又是皇后换下段干霄然的酒杯为竹杯,绵里藏针,用竹嘴暗斥其住嘴。
众人纷纷抹汗的时候,杜相微笑着吃菜,苏长亭淡笑着发呆。
等段干霄然笑够了,见座上的冷面皇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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