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夕月交代?
可是这本就无需什么交代,只要她的前世杜敏贤在后位的一天,宫夕月想要将她迎入后宫便是不可能的。她相信这一点,苏长亭也知晓,那么他还为难什么?
“夫君怎么了?”她问。
“碧烟,长亭还有一个请求。”白皙的眉头轻轻的一皱,像个孩子一样的让人心怜。
长孙碧烟心便这么软了一寸,又觉得他这服软的模样实在让人哭笑不得,说道:“你我夫妻,何来什么请求,夫君请说。”
“……我,我想养着那孩子,若是那孩子真是被遗弃的,碧烟,我们不将他送去别户,便养在身边可好?”他握住了她的手,因为看不见她,不知道她的脸色,便希望能够抓住什么,有个安心。
长孙碧烟听后,迟疑了一下,倒不是觉得有多为难,而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苏长亭想的竟是那个孩子。
她原本不想留下那个孩子只是单纯的因为不希望留下什么牵绊,可是现在她竟然有些不想拒绝,却不知道是心软那孩子,还是心软……
她说道:“若是夫君想留着他,便留着吧。”
☆、给孩子起名字
两日后,晨间,长孙碧烟收到了皇后从宫里送来的消息,证明那封洛修竹拿到的信确实是伪造的。
她将信放下,心中平静,如她当初所料,长孙宇珩没有那个胆子真的加入党争,洛修竹不过是为了离间帝后关系而私造书信。
长孙碧烟想起那日在朝凤殿槅扇后所见,心中又是一惊。她不会看错洛修竹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分明是看着深爱之人才会出现的。
可是便出现在了洛修竹看着她的前世杜敏贤身上。
向后靠去,长孙碧烟身下是一张软椅,曲着胳膊,指腹在眼尾处来回的抚摸。她前世从未想过洛修竹竟然会对她有情,在得知他与长孙碧烟合谋害她入狱后,更是将他视为敌方。
当局者迷,杜家与洛家世代交好,她前世一直都不明白洛修竹为何要害她,帮的还是一个与洛家毫无瓜葛的女人。
如今,她怕是明白了一些。
洛修竹,又是一个求而不得的人。
前世,她不得宫夕月,苏长亭不得长孙碧烟,洛修竹不得杜敏贤。这么看来,似乎唯有宫夕月与长孙碧烟是圆满的,至少两情相悦,至死不渝。
她苦笑出声,环儿恰巧捧着热茶进来,便被小姐这一声冷冷的苦笑骇得脚下一个踉跄。稳了稳身形,环儿又看了一眼小姐,没觉出什么古怪的地方,这才收了胆怯又走了进去。
热茶放在桌上,环儿正犹豫是退下还是留下,便听长孙碧烟问道:“夫君还在书房处理公务吗?”她掀开了杯盖,拨动着杯中热茶。
“姑爷一直都在书房,让全寿念公文,未曾离开过。”环儿回答道。
长孙碧烟点点头,又道:“这里不必伺候什么了,环儿你去看着那孩子吧。”
“是的,小姐。”乖巧地应了,心中却道,她早让人帮忙看着那孩子了,总不会丢了去。
环儿正欲出屋中,却见一人神色匆匆的跑来,便正是她让帮忙看着孩子的穗儿。停下脚步,她茫然地听见穗儿喘气说道:“不好了,少夫人,环儿,孩子……孩子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就不见了?”环儿惊呼出声。
“那孩子、那孩子本在屋前玩石子,我瞧着也没什么,便分了一下神,可等回神的时候……孩子就没影了。”穗儿急得快哭了,自责又焦急。
长孙碧烟放下杯,心中沉了一下,正欲开口吩咐去找,便见又一人从屋外走来。
走来的人是全寿,他先是看了眼直喘气的穗儿和惊恐模样的环儿,随后才看去长孙碧烟道:“少夫人,少爷让奴才来告知一声,那孩子正在少爷那儿,免叫少夫人担心。”
环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穗儿也是闭了闭眼,捧着心口,一阵后怕。
坐得笔直的长孙碧烟似乎也颓了下背脊,一会儿后站起身,说道:“去夫君那儿看看吧。”
环儿与穗儿跟在长孙碧烟的身后,全寿走在最后面,心中大赞少爷的神机妙算,决断神速,知道孩子一个人出现在书房门口的当下,便吩咐他来少夫人这里相告。
还没到书房,遥遥的便能听见孩子的笑声,宛如银铃被风吹动发出的轻响,让人由衷地想要微笑。环儿与穗儿脸上都已是笑意盈盈,唯有长孙碧烟笑得如初平静,仿佛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到了书房,长孙碧烟跨过门槛,便瞧见了屋中一大一小拿着笔,坐在书案前的情景。苏长亭闻声抬起头来,竟是一张凌乱的大花脸。
宛若白雪的脸上一撇一捺,墨色均匀,笔迹流畅。
环儿最先笑了出来,随后是穗儿,两人掩着面,想笑又不敢真的放声大笑。
全寿因走在后面,走前这一大一小又是相安无事的,是以不知前面这两个丫头在笑什么,垫着脚张望了一眼,一瞧见自家英明神武的少爷成了这副模样,也是连忙捂住嘴,生怕与前面的两个丫头“同流合污”。
而最淡定的应当还是长孙碧烟了,只是这次的淡定与以往不同,不是自持而没有笑,而是太过惊讶而忘了笑。
她何尝见过苏长亭这么狼狈的模样,在她的印象中,不管是前世杜敏贤面前,权势臻顶的太傅,还是今世长孙碧烟面前,爱得卑微的小吏,那都是清逸出尘的。
她总是不经意间在心中将他比作月夜下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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