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你冷静一点。”
没说话,姜蜜吸了口气,站起身,“我不想吃,吃不下,我先走了。”
动了一步脚,邵廷起身抓住她的手腕。
“不要闹,你坐下我们好好说。”
闹?小姨让她想清楚好好考虑,现在他又让她冷静。
全世界都是正常且清醒的,只有她一个人浑噩搞不清状况是么?
姜蜜挣开他的手,弯身去拿包。
邵廷扯住她,拉她转过身面对自己。
“话要说明白,事情也要讲明白,你这样,我怎么回答你?”
邵廷抓着她的手不放。
姜蜜闭了闭眼,敛眸视线向下,长发零散飘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小姨和姨夫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她半天才开口,声音又轻又低,“这几天家里气氛不好。”
终于知道了她不对劲的源头。
邵廷问,“为什么不同意?”凡事必定有理由。
“解释起来很麻烦。”姜蜜说,“总之他们不看好。”
所以,她想和他结婚,就是因为这个?
邵廷脸色微沉,“这些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现在不是在说。”她声音很低。
邵廷沉吟两秒,说:“我去见小姨,我来和她谈。”
“不用,我会处理,有些事情……”
“这种事你不告诉我,也不让我去解决。姜蜜,你到底在想什么?”他脸色一凛,难得一见地严肃。
气氛凝滞,姜蜜抬起另一只手撩了撩头发,脸色淡薄。
她看向他道:“我的问题你不是也没有回答?一半一半,什么都别说了。”
一半一半?
她没头没脑说要结婚,他能怎么回答?
家里长辈对他们在一起有反对意见,已经严重到影响她的情绪,都这样,她也一个人憋着不对他说,现在跟他说他的回答和她的行为一半一半都不对?
邵廷忽然觉得心里发闷。
她到底在想什么。
姜蜜情绪低落,不想再谈下去,用力挣脱他的桎梏。
邵廷这次用了力,她甩不开。
他薄唇紧抿,脸色沉沉,而她暗暗咬着牙,谁也不说话就这么较上了劲。
终于急了,姜蜜狠狠甩他的手,眼里起了层酸意:“放开……!”
邵廷是真的被气到,闷闷不想说话,紧紧凝着她。然而视线触及握着她的手腕处,她的力气到底不敌男人,已然被握红了,泛起些许捏红的痕迹。
心一紧,手上下意识放松力度。
他这一松,倒教姜蜜往旁边趔趄了两小步,腿撞上茶几。挣扎力道过重,惯性使然,腿上的肉重重撞上玻璃茶几的边缘,她还没来得及痛——一声脆响,因为被菜盒霸占了位置而挪到桌面边上的烟灰缸摔落在地,玻璃茬飞起些许。
姜蜜和邵廷都被惊了一下。
那个烟灰缸就碎在姜蜜脚边,邵廷反应过来,“有没弄到?”向前就要查看她是否被溅飞的玻璃茬误伤。
姜蜜下意识退了一步。
邵廷顿住,她也是愣的,看向他的目光微带愕然,明显还没全然回过神来,仍有一大半飘在别的地方。
邵廷皱眉,她的脸色白的过分,恍然模样比刚才更加不同寻常。
“姜蜜……”
他叫她,她能听到声音,但好似又没能入耳入心。
烟灰缸摔碎的那一声,像砸在她心窝处,砸响了一些东西,久远又吓人。
姜蜜有些无措地摆了摆手,“我……我先回家,明天再说。明天……”
邵廷伸手想拦,她避得迅速,拎起包像逃一般。
不过很快又折返,走到客厅一半位置的时候姜蜜倒回来,脸色还是苍白的,思绪倒似是归位不少。
她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
“小姨希望我们分手,她听到我和常穆说话误会我怀孕受刺激昏倒了,现在人还在医院。”
她将那根塑料棒递到邵廷手里。
“小姨说得对,你说得也很对,我确实应该冷静,然后好好考虑清楚。”
姜蜜背着包,快步走开,搭乘电梯下楼。
门闭合,隔绝了她在内的身影,屋内澄黄灯光好似暗了许多,昏昏照在邵廷手中的验孕棒上。
对照线和检测线位置出了结果——
只有一条红线。
.
离开邵廷的公寓,姜蜜漫无目的在街上乱走,不知该去哪里,也没有哪里想去。
她没有怀孕。
看到结果的时候心情有点复杂,有一点失落,但也有一点轻松。
和小姨在病房时说的话还犹在耳边,晚上邵廷的反应又让她心里沉了几分。
所有人都觉得她做的不好,小姨是,邵廷也是。
她不对,她不应该,只有她错。
寒风刺鼻,眼眶发酸,但没有泪意,姜蜜吸了吸鼻子,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撩好垂落在脸颊旁的头发,反正也没有事情可做。
街道两旁的店铺有的在玻璃上贴了年画相关图案,有的在门前挂上了灯笼。
年味一年比一年淡,但又总是能清晰让人感觉到这个时节和别的时候不同。
走到十字街口,热闹非常,邵廷住的公寓本就在市区繁华地段,人流量大,两旁大厦林立,一整排商店鳞次栉比,光是大厦玻璃折射出的街上光团,就多得能和天上星点相比。
姜蜜停住脚,抬头看前方巨大的电子屏幕。
各个品牌的新年广告都拍得和微电影一般,此时正在放的是巧克力宣传片,品牌特意拍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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