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邹祥辉的发迹。而我,不过是靠这只“硕鼠硕鼠,无食我黍”的“硕鼠”活着的一只跳蚤,或者是一只靠这些个脑满肠肥的富人丢弃的r骨头存活的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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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厉害的宏观调控和最闷热的天气,都不会把以周为单位嗖嗖蹿上来的房价退,也不会退红男绿女们蠢蠢蠕动的shòu_yù。我希望,最大的房价与最热的天气,都与我无关。我厌恶这一切。
“你这次可把老邹给得罪了。”唐娜给我拿天堂湖茶叶。这是本地特产,闻名全球。她家里什么样的茶都有。
“我不要天堂湖。”我看着眼前青翠的群山。
“咖啡?我这里有咖啡豆,我可以给你现烤。” 她大概为了那一巴掌而内疚。其实,她打我,就是我该得。我就是该打,总有一天会被打死在街头。
我站起来,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其实我只要白开水就可以了。” 我看着窗外。广阔的明珠江就在面前,苍茫的天空一灰千里,而我们的背后,隔着凤凰山,就是全国闻名的城市风景区天堂湖。这个城市以天堂湖为中心形成和发展,千年以来,天堂湖一直是它的灵魂。天堂既是这个城市文化的根基,也是这个城市物质的源泉,以它为中心形成的风景区,吸引着全球的游客,使这个城市成为一座以旅游业为中心的风景城市。只是,它不满足于旅游业所带来的物质利益,倾力转向了房地产,如今,它在向明珠江两岸扩展。我在一篇涉及这个城市的发展战略的文章中赞美这条明珠江:“一条江河能够给予一座城市的恰恰是它的灵魂。江河是精神的源泉。住在城市里的人们,需要同江河进行沟通,从江河吸取营养,培育他们的心灵。一条河雄伟壮观又美丽动人地流经一座城市,不仅是城市的物质体现,而且是城市的审美和灵性的风韵所在。”
面临明珠江的这个别墅区,是这个城市最昂贵的住宅区之一,一套别墅的价格,最高的在2000万人民币以上,最低的也需要五六百万。而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子,比我还要年轻一岁。
“老邹说你敢不给他面子,他也就不给你面子了。”
我看了她一眼,目光一定很冷。
“你这样子,”她迟疑了一下,“真的好像完全变了个人。”
“……” 我把手里的烟掐灭。“从哪里说起呢?”我说,“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些年我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为什么呢?以前那个志向远大、雄心勃勃,要获格莱美奖的音乐人到哪儿去了?”
“我要放弃一切。”我要放弃什么,她会理解吗?
“放弃一切?包括我们的过去?”唐娜看着我。我无语。我在想,我们有过去吗?那样的过去算得了什么呢?男女偷情,彻夜狂欢,那种过去吗?那种过去也就是现在。
“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量了一下唐娜,一刹那差点为之心动。在很多年前,在她毕业离开北京的那晚,我们在北外的校园树丛里做a,做到一半,接她的汽车在路边嘟嘟叫了,她匆匆上车就去了机场,留给我的是r罩的一只褡扣。那是多么美丽、多么可爱的情形啊。
“我能做什么呢?” 她诚恳地说。
“把爱做完。”我脱口而出,立即笑出来了。我竟然也会笑,这让我意外。
她看着我笑,狠狠打了我一拳,盯着我,婀娜的身材微微擅抖。我摸出一根骆驼烟,点上。我感到眼眶有点湿了。我没有去想更多,只是离开她回到窗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cd唱机唱着美国辣椒乐队的歌曲,歌词来自桑德堡的诗———
我想起了海滩,田野,
眼泪,笑声。
我想起建造的家———
又被风刮走。
我想起聚会,
但每一次聚会都是告别。
我想起在孤单中运行着的星星,
黄鹂成双成对,落日慌乱地,
在愁闷中消隐。
我想要越过茫茫宇宙,
到下一个星球去,到最后一个星球去。
我要留下几滴眼泪,
和一些笑声。
不知道为什么,这首歌在此时显头得特别矫情。我四处找摇控器找不到,“喀吧”把c头拔了。
“这样,我请客赔礼道歉。4万元一桌。怎么样?4万元一桌,不是说有多好吃多好吃,这只是表达我的诚意。”我说。
“4万元算了什么呀,老邹什么贵的没吃过?”
“我说了,只是表达我的诚意。”
“你这次真的太过了。老邹是可以原谅你,可是,他怕在部下面前不好交待。自己合作的策划公司老总竟然这样,员工怎么看?以后还怎么合作?”唐娜说,“所以我建议你,请营销部的人,销售部的人,特别是我吃得了,老邹那儿,交给我不就行了?”
当然行。我知道,她就是生气而已。只要我表示一下,她还是我的。事实上,能接到天府公司的业务,一个房产策划公司就算是彻底立足了。作为本省房地产企业中的一个大型企业,天府房产去年的销售额达到17个亿,在宏观调控的形势之下,今年的目标仍然是20多亿,企业规模不小,政府、媒体关系良好。
“邹总,这个事情真的是不好意思。”在唐娜的别墅区边上,在明珠江高尔夫球场,我向唐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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