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洲?怎么和迫害我的男人一个鬼名?难道支行里还有一个叫这种怪名的人!我很是诧异,想问,但又没好意思直接追问,便有意把话饶了一个圈:“你们到草原干吗?”
“干吗?”司机诡笑一下,“瞎他妈作呗!”
“怎么个作法?”我好奇了。
“到内蒙古大草原上,追着太阳跑!而后,我喝酒,方子洲拍片子!那叫一个爽!只是那方子洲,上海人的劲儿太重,抠门儿极了!”
我又诧异了:支行的这个方子洲也爱好摄影?居然也是上海人!莫非此方子洲真就是彼方子洲?我旁敲侧击地问:“方子洲现在还在支行吗?”
司机转过脸来,挣大了眼:“怎么着?这该是我问你的问题呀!”
我红了脸,支吾道:“我是新来的!”
司机大大咧咧地说:“我说呢!”而后,又若有所失,“自打方子洲跟你们支行的老行长闹翻了,之后,他就辞职遛达了。有人说,丫辞职是牛b了一把;有人说丫是捅了篓子,被勒令限期调离,没辙,是被轰走的!反正,我压根儿就没听到他的信儿了!”
“老行长是谁?”我担心司机提到的这个老行长就是王学兵。
“姓王,叫什么‘兵’之类的!据说,丫已经当上分行的副行长啦!”
我心里多少有了一点数,再别有用心地问:“你说的那个方子洲长得啥子样?”
司机笑了,学了我的口音和用词:“长得啥子样?人样儿呗!”
我穷追不舍:“是不是瘦高个儿,络腮胡!”
“没错!”
看来,此方子洲即为彼方子洲,真是天地虽大,可冤家路窄!原来,方子洲也曾经是天竺支行的一员,而且是王学兵的下属!并且,他们之间不知道因为什么,早已经结下了恩怨。看来,我无意之间成了方子洲攻击王学兵的靶子,成了他们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但是,我又糊涂了。那么,方子洲为什么做出好心的姿态,给我那张光盘呢?目的是什么?难道他想挑起我和王学兵以至我和王学兵老婆之间的仇恨,他再从中渔利吗?
我正准备从司机嘴里再探听出一点有关方子洲过去的情况,吉普车却停了下来,前面的路堵塞了!
只见外环路上,人山人海挤满了人,汽车横七竖八地杂乱停着,人声嘈杂、喇叭齐鸣,却一辆车也无法通过,整个交通已经阻塞死了。这在相对偏僻的京兴市外环路上还是不多见的。
“牛b嘿!没琢磨出来,这帮老东西玩儿真的啦!”司机停车熄火,打开车门,脚站在车沿上,探头远眺。
“难道是出了交通事故?”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我们公司这帮退休人员,半年没领到工资,一千多人,都在公司门口静坐示威呢!人太多,把整个外环路都堵死啦!”
“怎么会这样?”我只从报纸上听说过这样的事儿,从来没想到这样的事儿真的会在眼前发生。
司机见我一副疑惑和好奇的模样,坏笑起来:“柳小姐,咱俩别跟这儿斗闷子啦!我送你回银行得了!你琢磨呀,我们葛总和头头脑脑们一准儿都在这大马路上做疏导工作呐,那儿有空儿接待你呀!”
我没好气地问:“这不是葛总有意安排的吧?”
司机笑了:“怎么可能呢!我们公司早就他妈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啦!您虽然是个银行的‘爷儿’,但也是个小姐不是!葛总才不会给您一个银行小姐支撑这么大个场面呢!”
请示一下栾副科长,我只得回银行了。
在回银行的路上,司机告诉我,他姓苟,叫连生,十几岁就顶替早逝的父亲来远飞集团公司工作了。他还有意跟我套近乎,告诉我一些天竺支行的事儿。他说跟他天竺支行的人很熟悉,他认为天竹支行最愚蠢的主儿是栾国庆,最c蛋的主儿是王什么兵,最好的革命同志就是方子洲!
我问他为什么,并驳斥他:“存在的都是不合理的!你这不是和现实社会唱反调吗?”
他坏笑几声:“这个年头儿,就他妈这c行,好人会下地狱,c蛋的人也能上天堂!你别瞧我开这种破车,可我们葛总牛b着呢!不但自个儿开好车,丫给你们分行那个姓王的借辆车,还是奥迪呢!”
原来王学兵的新奥迪轿车竟来自于已经濒临破产的企业!我更惊诧于王学兵黑手的长度了!
等我准备下车走的时候,苟连生对我挤了挤眼睛:“今儿还有一个人我没说呢。”
我站下了,通过侧面了解一下天竺支行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嘛!”
“你们天竺支行最聪明的主儿,也是最漂亮的主儿是¨¨¨”
看他那副坏笑的德行,我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推门下车:“行啦!谢谢你的一路陪同!”
他玩笑着追一句:“你不想打听原因?我是怎么摆估这帮子人的?”
我站住了,他却又顽皮地住了口,开动吉普车之后,从车窗探头出来,丢下一句玩笑话:“甭问啦!我要瞧你的表现,以后再决定是不是告诉你!”
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把远飞集团公司退休工人集体静坐阻塞京兴市交通的情况,主动垮过栾副科长,向章副行长作了汇报。他y沉着脸没说什么,静静地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把远飞集团公司的财务报表推敲了很久。而后,他才一字一顿地跟我说:“看来,这个企业不光是问题成堆,而且还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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