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里走。
就一个转口,突然多了几个人影,那几个男人勾肩搭背地正喝着酒,声音很大,吵吵嚷嚷地从前方传来。
“小五死的时候,你这家伙,还不是当了缩头乌龟!”
“我……我那是没办法啊!我当时已经废了一条腿,再冲过去,只会与小五一道走了!”
“这群妖,害人不浅,下次再被老子碰到,老子一定要扒他们的皮,喝他们的血!”
骂咧咧的几声从那群人的口中吐出,虽说难听了些,但终究是被妖害了的可怜人。
夙溪往宿无逝的身侧靠了几分,两行人擦肩而过时,那几个醉汉中,有人将目光投了过来。
夙溪刚好也朝对方看去,这一眼,那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夙溪一脸茫然,不过短短一秒,便收回了视线。
她也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眼熟,究竟是在哪儿见过,却是不记得了。
等到了南街的巷口,那里已经没有摆馄饨摊的老头儿了,原本繁华的一整条小吃街市,仅有零星几个人还在摆摊。一个卖烧饼的,一个卖糖人儿的,还有一个卖小笼包。夙溪站在原本老头儿经常摆摊的地方,朝隔壁的小笼包摊位瞧了一眼。
那老板大约四十来岁,上下打量了夙溪二人,开口道:“老李头一个月前被杀了,那天晚上第一碗馄饨还没出锅,就有只豹子妖扑了过来。”
夙溪心底咯噔一声,那人说这话,没有半分可惜,好似早就习惯了生命的逝去,夙溪觉得手臂发麻,背后发凉,心里很不好过。
宿无逝抽了张凳子,领夙溪坐在了那卖小笼包的摊位后头,老板自觉地端了一屉冒着热气的小笼包,用两个瓷碟倒了一些醋,开口道:“你们从外来的吧?不像是棉城的人,竟然还能记得老李头。”
夙溪点了点头,老板继续道:“我本来今夜也打算去放灯的,后来想想,还是不放了好,不知道该说什么,天上那么多灯,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哪个是我放的。”
夙溪一愣,问:“您……”
“唉,老婆儿子都走了,就剩我一人,我只盼望有一日他们能给我拖个梦,在梦中把我也带走,这样反而好些。”老板的后半句话,声音很轻,夙溪与宿无逝都听见了。
妖,霍乱人间,给人间带来了如此大的灾难,众□□离子散,玄天地界中民不聊生,近日刚到棉城,听掌柜的说,皇帝已经一个月没上早朝了,还有传闻,皇帝早就跑了。
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有多少可信度且不论,单夙溪看到的,都已觉得心酸。
突然周围吵闹了起来,一群人风风火火地从街巷另一头狂奔过来,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刀剑,夙溪与宿无逝一口包子还没吃,便顿时警惕了起来。
这些人杀意很重,且吵闹声极大,领头的几人她还记得,便是方才擦肩而过的那几个。
宿无逝眯起双眼,将夙溪护在身后,一双金色的同仁冰冷地射向四周。
来了大约两百号人,多半都是男子,也有些许女子跟在其中,看他们衣冠整洁的模样,似乎应当是去三角池放孔明灯的,不知此时为何会提着家伙来这儿。
为首的男人脸上还有酒醉的陀红,指着夙溪便道:“就是她!她是妖!”
夙溪心中一震,这话倒让她想起来这男子为何眼熟了,当日在棉城,宿无逝追北海归教的火麒麟,她与隆遥还有卞芙一道留下,那时有人要调戏她,隆遥当即割断了那人的手,也暴露了他是妖。
当时卞芙使计带他们离开,而客栈里看热闹打嘴皮的人群中,便有这几个喝醉的男人。
夙溪想要解释,那人未等她开口,那人便道:“当日老五的手就是她的一个手下给割断的,出手奇快,又满是妖气,不是妖是什么!”
这话一出,那两百号百姓顿时不干了,这些月的蹉跎,他们早就不再见妖就怕,对妖,只有满腔的怒意与仇恨,一见夙溪落单,必然不会放过。
“杀!杀了她!她是妖!”
此话一出,夙溪只觉得耳侧有风刮过,她朝右手边瞧去,方才还给他们端上小笼包的老板已经倒在了摊位上,嘴角流血,方才被他拿起来要打向夙溪的长凳,碎成一片片。
宿无逝出手很快,谁也没反应过来,夙溪心下暗叫不好,果然,人群中便有人道:“妖要杀人啦!大家快来杀了她!”
宿无逝双眼中的情绪越发不稳,夙溪扯了扯他的衣角,能看见他瞳孔中的黑色瞳仁如猫一般变细,这是杀意。
“师兄,不可滥杀无辜。”
都已经到了人间,明日就可离开回去海角天边,她不想他控制不住自己,双手又背上血淋淋的罪恶。
宿无逝胸腔起伏有些快,但始终只是盯着那些人,并未再出手。
夙溪朝那倒在地上的老板走去,满地的小笼包已经稀烂,夙溪从乾坤袋中拿出了救命的良药,蹲下来,刚想要喂给对方,便觉得脸颊一痛。
老板仅吊着一口气,还是拿尖利的木片在她脸上划了一道口子,他眼里噙着泪,鲜血与痛恨的话语一道从口中流出:“去死吧……可恶的妖。”
夙溪摸了摸脸颊,是有些痛,她强硬地将丹药塞进对方的嘴里,随后慢慢回到宿无逝身边。
暴露在众人眼前的伤口,逐渐好转,最后不留一丝痕迹。
“妖!她果然是妖!”
一时间,众人纷纷冲了上来,宿无逝单脚上前,一股起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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