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叹息就好象比一道闪电,打破两人之间的隔隔阂。他们突然意识到,原来顾宝璋的死,对于双方来说,都如卸下了一个沉重地包袱般的让人轻松。
心思转念间,也只是一口茶的功夫。
齐懋生牵了顾夕颜的手准备回屋,顾夕颜却道:“我们回来了,要不要去徐夫人那里请个安?”
齐懋生冷冷地道:“算了,明天一早我陪你去给她请安吧!”
端娘却朝着顾夕颜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进了屋,趁着齐懋生梳洗的时候。顾夕颜偷偷问端娘:“怎么了?”
端娘就低低地道:“徐夫人病了!”
顾夕颜不以为然。把早上在贤集院的事讲给了端娘听,并笑道:“她不病,怎么向懋生交待啊!”
端娘却另有看法,道:“如果是装假,怎么连大少爷都进了府,下午亲自奉药在榻边。夫人,你可要拿个主意才是,别惹了什么闲言碎语地。”
顾夕颜听到这个消息的确是有点意外。她顾不得梳洗。把端娘告诉她的事说给了齐懋生听,并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齐懋生也有些意外。忙道:“那你快洗把脸,外面下了寒气,换厚实些的衣裳,我们去看看她。”
两个人赶往贤集院,远远地,就看见贤集院里灯火通明。
他们刚一靠近,就有嬷嬷发现了齐懋生和顾夕颜,忙进去通传,两人没有歇脚,直接就被引进了徐夫人的卧室。
徐夫人头戴着额帕,有气无力地靠在高高的迎枕上,齐毓之和方少芹夫妻都垂手恭立在徐夫人的炕头,方少芹手里还拿着一个装着乌漆抹黑药汁的小瓷盅,看样子,齐懋生和顾夕颜进来之前,方少芹正在给徐夫人喂药。
见齐懋生夫妻进来,方少芹就把手里的药碗交给了一旁的石嬷嬷,然后和齐毓之向顾夕颜和齐懋生行了。
齐懋生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疾步坐到了徐夫人地炕前,他神色焦虑,语气关切:“母亲,早上就听说你不舒服,但易嬷嬷说你睡下了,儿子不好打扰……大夫怎么说?”
顾夕颜也忙朝着徐夫人曲膝行礼问安。
徐夫人就无力地笑了笑,道:“年纪大了,睡得晚了些,就有些精神不济。大夫已开了药。你不必担心。”然后她把目光投到了顾夕颜的身上,关心地问起龚涛的太太来。
顾夕颜恭敬地道:“有劳母亲挂念了。韩氏只是受了些风寒,正用着药呢。”
徐夫人脸上就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龚涛可是懋生的右臂左膀,你可不能怠慢了。要用什么药材,要用什么补品,你直管向我开口。开了库房送过去。”
顾夕颜就看了齐懋生一眼,道:“母亲正是说到我的心坎上去了。我们今天去了龚府,没想到他们家境贫寒至此,连一把象样的椅子都没有。如若母亲同意,我想请了府里地大夫去给韩氏瞧瞧病,再带些补药过去。”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徐夫人连连点头。
顾夕颜望着齐懋生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派端娘往龚府走一趟吧。”
齐懋之微微点头,徐夫人自然也不会反对,这件事可以说就这样定了下来。
顾夕颜就笑着接过石嬷嬷手里地药碗,坐在炕边舀了汤药喂徐夫人。
喝了药,方少芹接过婢女手中地蜜水递给顾夕颜,顾夕颜又服伺徐夫人喝了。
齐懋之就关切地道:“母亲吃了药,感觉可好些了!”
徐夫人笑着点了点头:“你们能来看我。有这番孝心,我看着就高兴,有病也好了一大半了。”
齐懋生忙认错:“儿子平时忙,母亲这里就走动的少了些……都是儿子地不是。”态度好的出奇,和对魏夫人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
“看你说地,你是做大事的人。怎能把你拘在家里。”徐夫人慈祥地笑,“再说,我身边不是还有夕颜照顾着吗!”说完,目光落在了齐毓之夫妇身上,“天色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歇着吧!今天少芹服伺了我一天,玉官,等会回去了,你可要代祖母好好地谢谢你媳妇才是。”
方少芹有些苍白的脸就浮起了一团红云。
齐毓之却道:“祖母病着。哪有让婶婶在床边服伺。我们做小辈的却去安歇的道理。婶婶,就让少芹留在这里替我尽尽孝道吧!”
“留在这里替我尽尽孝道”,这话把顾夕颜听得一怔。
道理齐毓之还准备自己回府把方少芹留在这里照顾徐夫人不成!
齐毓之的话,也让方少芹本显疲惫的神色一僵。
徐夫人看着,眉头就微微地蹙了蹙,道:“不用,不用。你们不住在府里,路远。早些回去歇下了。也免得我担心。”
顾夕颜闻音知雅,笑道:“母亲说的是。玉官。祖母用了药,也要歇下了。你们不回去早早歇了,祖母能安心休息吗?快带着少芹回府去,她今天可是忙了一天了。这里有你二叔父和我,你难道还不放心吗?”她语气亲切,语调欢快,言词真诚,让人听了熨烫般的舒心。
方少芹和齐毓之听了,俱是一怔。特别是齐懋生,竟然抬头仔细地打量了顾夕颜一眼。
是在拿我和叶紫苏作比较吗?
顾夕颜嘴角就露出抹俏皮的笑容来。
齐毓之看在眼里,神色间就有些不自然。
方少芹却眼睑低垂,沉默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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