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地投入墙角的垃圾桶,一手拢着打火机点火。
解瘾般抽上一口,回了两个字:“不卖。”
那是钱嘉苏的宝贝疙瘩,车屁股上还有他自己刻的名字。
现在修车的都这么有个性了吗?不修车不卖车,这铺子是开着自己玩儿的?
周姈抬眼看过去,只见这位有个性的修车师傅姿态懒散地斜倚在门上,微眯的眼睛藏在缭绕腾起的烟雾后。她这才发觉自己对他的第一印象有偏差,这人本身的气质,一点都不像他的衣着那么朴素随意。
她审视的目光并没有令向毅有一分一毫的不自在,叼着烟大大方方地任由她看,同时也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遭。
——钱鑫没吹牛,确实很正点,长相很有欺骗性,身材也非常地值得品味。
互相看了个透,向毅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违背了“顾客是上帝”的基本准则,夹着烟又补充一句:“只有这辆不卖。”
周姈泰然自若地扫了一圈,指向门后停着的那辆:“那个呢?”
形状差不多,也是黄色,不过是磨砂的,车身下半部分有点脏,洗干净应该也是个萌物。
向毅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两千。”
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物价飞涨电动车的价格应该也跟着水涨船高呢,没想到还是这么多。周姈很干脆地点头,从车上拿了钱包下来,数好一沓现金。
“呐。”她把钱递给向毅,看他数都没数随手搁在窗台上,好心提醒他,“你最好还是数一遍。”
向毅扫她一眼,没吭声。
他不领情,周姈耸耸眉头,转过身去试自己的新车。
这个东西应该算是自行车的升级版吧,周姈很有自信地撩起裙摆坐上去。钥匙就在车上插着,但拧完钥匙试着抬了下脚,感觉到身体重心不太稳有歪倒的趋势,赶紧又放下去,扶着车把不知道该怎么动了,脚尖用力点着地,不敢轻易抬起来。
那姿势一看就是新手,脚架都不知道收。向毅看她自己在那儿捯饬了一会儿,碾灭烟走过去,一手抓住车后面,轻而易举地将她连车带人提起来,脚一蹬收起支架,松开了手。
然后电动车和车上的人立刻向一侧歪去,周姈惊呼起声:“诶诶诶诶——”
向毅有些无语地伸手扶稳车把,另一手将人捞回来,然后看了眼她脚上细得能当凶器的高跟鞋,“脚撑着地,腰上用点劲儿。”
觅食归来的钱嘉苏躲在门外偷看,向毅抬头时扫过去一眼,他才缩了缩脖子走出来。周姈看到他便弯唇笑起来,颇亲热地叫了一声:“三金。”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钱嘉苏提着两盒打包的米皮,一脸复杂。
“找你玩啊。”周姈笑眯眯地看着他,笑容看起来特别的温柔可人。
正在此时车身猛然被抬起,周姈冷不丁被吓到,又是一声惊呼,连忙紧紧攥住车把。向毅重新把脚架撑好,转身回去坐在了自己的小马扎上。
周姈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真是……
她一声没吭地就能找到自己的老巢来,钱嘉苏是怎么也没料到的,不过想想人家堂堂一个大集团的董事长,从全市一千多万人里人揪出他大概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吧。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好举了举手里的米皮说:“……你要吃吗?”
其实只是客气客气,毕竟这种东西大概是入不了董事长的眼的,没想到周姈爽快地点点头,很有兴趣的样子:“好哇。”
两人坐到檐下的桌前,杂七杂八的东西被钱嘉苏一股脑推到里面,空出半张桌子,拿抹布擦了两遍。他把饭盒打开推到周姈面前,递给她一双一次性筷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伺候别人吃饭呢。
周姈接过筷子,很礼貌地说谢谢,只是看到里面红油油的辣椒,轻轻皱起了眉。夹了一小段尝了尝,立刻摇摇头将筷子放下,“太辣了。”
“不吃了?”钱嘉苏有些无措地挠挠头,不可能自己吃让她看着,也不能都不吃干坐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整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周姈吐了吐被辣到的舌头,“走吧,我请你吃饭。”
钱嘉苏下意识看向自家表哥,后者坐在小马扎上端着一次性饭盒顾自吃着,头都不抬,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他站起来:“那行吧。”
钱嘉苏回屋里拿手机,周姈站在檐下等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落下除她之外唯一的一个活人身上。
——钱三金叫他表哥,表兄弟俩个性真的差好多,一个外表痞坏但心思深沉,一看便是浸淫社会多年,一个却像温室里养大的傻白甜宝宝。
正想着,傻白甜宝宝出来时看到窗台上一沓现金,立刻握草了一声,然后鬼鬼祟祟地扭头瞅瞅自家表哥,趁他不注意摸了两张卷到自己口袋。
周姈乐得不行。
做贼心虚的钱嘉苏开溜之前先故作镇定地打报告:“表哥,我出去一趟。”
向毅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跟姥姥说声,晚上我就不回去吃饭了。”
周姈跟在钱嘉苏后头往外走,经过向毅跟前时,停顿一下,微笑着说:“打扰了,表哥。”
表哥?
向毅抬眼看她,斜挑的眉下眼神明显带着两份戏谑。
“那个先在你这放着吧,回头我让人来取。”周姈指了指磨砂小黄,眼睛弯着,笑容非常动人,“麻烦帮我洗一下,谢谢。”
红艳艳的跑车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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