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待得来来回回,反复练习,一切熟练之后,这才要她正式上桩练习。
那正式练功的梅花桩,各长七尺,埋入地下三尺,桩头也就是直径二寸左右,每桩相距二尺,中桩立于四柱中央,呈梅花形。人站在下面,只觉得高不可攀,哪里会想到还能在上面随意蹦跳,甚至是练习拳术套路!
凌宇洛在梅花桩下转来转去,摸了又摸,真想拿把斧子把它们全都砍了。
开玩笑,在地上画几个图形,踩来踩去,也就是了,她又不是体操运动员,不做那些高难度的这样跳,那样跃,干嘛非要叫她上桩?
“二师兄,我不骗你,我真有恐高症……”苦着一张小脸,眉头皱到了一起,双手不住比划着:“要不,我们弄几根矮一点的木桩来练,一两尺高就足够了!”
“练功,哪里能讨价还价!”秦易之瞥她一眼,根本无视她的申诉,淡然道:“我与老三老四,已经在师父面前替你求过情了,按照师父的原意,这几日夜里本来是要把你单独弄到山坳里去练胆子的,据说那里最近新近迁来了几只豹子,动作很是灵敏迅捷……”
凌宇洛吓白了脸,赶紧扯住他的衣袖:“二师兄,继续向师父求情,好不好?我们师兄弟感情深厚,你别让我从此葬身兽腹,我这样聪明可爱的师弟,被豹子吃了你也舍不得,不是吗?”
“二师兄,我怕黑,怕那些野兽,你让师父别扔我到山坳里去,好不好?”
“二师兄……”
这个糟老头,真是个疯子,尽想些鬼点子出来折腾人,和自己倒是有得一拼!
感觉那柔嫩的小手紧紧拉着自己的大手,软糯清甜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秦易之只觉得心中一荡,神智恍惚,摸着她的头发,脱口而出:“不会!哥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有半点危险!坚持住,睿儿……”
呃?他是在对自己说话吗,怎么把自己名字都改了?
睿儿,又是谁?
“二师兄?”瞧着那双有些呆滞无神的眼睛,伸手过去,在他眼前挥了挥:“二师兄,你怎么啦?”
“睿儿……”秦易之痴痴望着她,惨白着一张俊脸,忽然发力,将她的肩头一把握住,紧紧按进自己怀中,那力道,大得不可思议,令她不由得惊叫出声:“二师兄,你做什么?”
“意由心生,心随意走,能清虚则无障,能脱换则无碍……”低低的诵唱,不知从何处传来,但见他浑身一震,渐渐松开了手。
“易之,时至今日,睿儿的事,你还是放不下吗?”天机老人威严的声音,从林外飘了进来:“我平日是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师父!”秦易之猛然清醒过来,彻底松手,朝着声音的方向,拜倒在地:“弟子想起往事,一时失态,让小师弟受惊了。弟子的罪过,请师父责罚!”
“罢了,你先回去歇息,好好想想,小洛今日剩下的功课,让你两位师弟来教授吧!”
“是,师父!”秦易之行了礼,站起身来,歉意看她一眼,眼神晦涩莫名,下一刻,头也不回地离去。
“二师兄!”凌宇洛惊魂初定,大声叫道。
怎么回事?秦易之,方才是想到了什么,这个沉稳的男子,到底有着怎样的心事?
愣愣站在原地,有些担心,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身边一声轻叹:“都这么多年了,二师兄还是忘不掉他死去的弟弟……”
侧头一看,却是纪云岚站在身旁,
“不错……”齐越也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立在当前,瞥她一眼,说道:“你与二师兄的弟弟年岁相仿,他看到你,便不由自主想起往事。”
哦,怪不得秦易之对自己这么好,原来是移情作用,把自己当做他弟弟的替身在疼爱呢!
不过,有这样一位英俊帅气的哥哥,她应该感到幸福才对,可是,为什么心里有些酸酸的,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那个,二师兄,他的弟弟,是怎么死的?”看着那一脸沉闷的两人,开口问道。
没想到,这随意一问,那两个男人的脸色更是阴郁得吓人。
“病死?又或者,不会是江湖仇恨吧?”小声问了一句,惹来齐越眼睛一瞪,冰山气质顿时回来,比起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她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并不是存心要去打听别人的伤心往事,望了望纪云岚,正色道:“四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纪云岚叹道:“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隐约知道,二师兄在家里最疼爱的就是他的弟弟,名字叫睿儿,十分聪明可爱,不想五岁那年,无端夭折了……”
“好了,不说了,继续练功吧!”齐越打断,对着她冷然道:“废话少说,上桩吧。”
凌宇洛瞟他一眼,摆了摆手,消沉说道:“我不要你们两人教,我只要二师兄,今日他教不了,我也不想练了……”说完,抱了抱拳,竟是撇下两人,头也不回走了。
“这个小师弟,倒是挺有脾气的!”纪云岚望着那个少年纤细的背影,有些好笑:“居然无视我们两人,就这样走了?”
“在他心里,就只有二师兄一个人……”齐越别过脸去,冷哼一声。
“越,你每次见了小洛就发火,其实,心里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比谁都在乎!”纪云岚眉毛一挑,微微笑道:“到现在,你还不承认么?”
“胡说!”齐越面色一变,拂袖而去。
“死要面子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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