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伸手理了理鬓角,回复他道:“哼唧。”
林懿无奈地扶额,问道:“怎么了?你不愿意见她?”
秋溯嘟嘟嘴不说话。
林懿道:“近来沈迷于陛下周身,臣武艺荒废许久,正待勤练。不如请陛下代我去?”
秋溯拿眼睛斜斜瞟他两眼。
林懿终于没有办法了,轻轻用口型对着秋溯说了三个字。
秋溯瞬间睁眼惊讶不能自已,甚至退后了两三步。
林懿微笑着拍拍她的头,轻声道:“骗你的,这么紧张做什么。”
秋溯眼中闪现一瞬间的低落,转瞬又掩饰地不露痕迹,无所谓道:“大清早,哪有拿这种事骗人的。激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林懿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便慢慢穿过了月牙门。
秋风卷起破碎的银杏树叶在空中盘旋着飞舞,不知去向。秋溯扶着廊柱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想了一会,竟分不清心中是悲是喜。
二十七情人峰
为了避免舟车劳顿伤及秋溯腹中的皇子,南璧队伍一路上多有停顿。林懿仍是在队伍最前首,停下来时便倚着马看一会书,或者和身边的侍卫交流几句。
秋溯一直为了早上失当的反应而心里不安,又觉得也许伤害到了他,一直想等他过来好好和他说几句话。然而林懿这日就像不认识秋溯一样,无论秋溯在背后怎样望着他,也不曾在队伍
休整时过来一次。
眼看着他用剑鞘和身边的侍卫长比划着剑式,除了护卫自己的三层侍卫纹丝不动,其他属车的人都好奇地朝他越聚越多。秋溯偏了偏头,即使从人群的缝隙中也看不到他了,不由深深叹
了一口气。
天光早过晌午,用过午膳后,经过的小镇也越来越密集,想是离都城并不远了,届时两皇相见,繁文缛节颇多,再想说话,又不知要到什么时候。秋溯深吸一口气,扶着腰缓缓向队伍最
前端走去。
女皇陛下自带三层护卫军,围观林懿和侍卫长的人群自然被护卫军分开。秋溯走到人群边缘,便听见侍卫长正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情人峰”什么的。等走进人群中心,见林懿一身月白衫
却坐在草地上,身上不沾一根杂草,正抬头望着介绍情人峰的侍卫长微笑。
侍卫长见秋溯来了连忙行礼,秋溯淡淡地道:“骑都尉何事如此开心?”
因秋溯平素对下人也不苛责,兼之刚得皇夫指点武艺理应回报,侍卫长便大着胆子道:“禀告陛下,恕微臣逾矩。前方桐庐境内有一名山富春,风景优美,而山中主峰情人峰更是南怀境
内青年男女定情之所。陛下与皇夫新婚燕尔,恰可一访。”
秋溯先已隐约猜到一些,却不妨侍卫长当着这么多人面竟然如此直言,到底面皮薄,不由便不好意思再顺理成章地将目光转向林懿,只装作在看别处。
林懿倒是气定神闲,冷静道:“既是定情之所,我与陛下已成伉俪,也无需再去了。”
秋溯带点委屈抬头看了林懿一眼,却见他正定定地望着自己。
不知怎么忽然就觉得失落,秋溯也没有说话,点点头抚着肚子,转身就走了。
身后忽然有风的声音,右手被轻轻一拉,人便顺势落入温暖而踏实的怀抱。林懿环抱着秋溯,低头,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的双眼道:“怎么,陛下想和我去?”
秋溯自然是想点头的,然而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难以启齿。她有些觉得被林懿欺负了,哀怨地看他一眼,也不说话,就挣脱了他向马车走去。
林懿看着自己忽然空掉的臂弯苦笑,她身上淡淡的奶香仿佛还在怀中,那一眼含怨带愁,竟是将自己的心也勾起来了。于是他也对周围的人淡淡地笑了笑,举步向马车走去。
南怀多丘陵,少高山。富春山整体连绵,情人峰也并不高,不过百余米,与富春江巍然对峙,耸立江湄,正适初孕之人闲庭散步。
秋溯摈退了侍卫人等,只跟着林懿慢慢往山上来。山道平缓,林懿于前开道,冠带被风吹起,偶尔拂过秋溯的脸颊。山林里很静,树木葱葱郁郁地缠结连绕,宛如此生不渝的甜蜜恋人。
时或有比翼鸟低低飞过,栖息在梧桐木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都不说话,似乎要融入到静谧的山色中去了。
秋溯抬头望着林懿的后背,竟忽然觉得一股安宁涌上心头,好像时光就停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想着想着出了神,脚下忽然一绊,就要扑在林懿背上。
林懿听到声音已迅速而灵活地转身,正将她接了个满怀,隔着衣衫皮肤,心跳极快。秋溯抬头嘴唇微张,正要说话,林懿已经垂头毫无预兆地狠狠吻住她,唇舌刺进她刚张的小口里,肆
意地舔弄着所有敏感的角落,还用舌根按压着秋溯的小舌,舌尖一气舔到她的上颚。张合的嘴无法合上,过多的唾液交换使秋溯嘴边滴下一道涎痕。
林懿伸手抹去,低头看了她几眼,又忍不住垂头闭上眼睛,深深地吻住她。
她身上恬淡的奶香是他生命延续的证明,他对她甘之如饴,几乎无可逃避。
秋溯似乎忽然能感受到他在想什么,伸手抱住他,却觉他浑身紧绷,似是在苦苦压抑。
秋溯偏开头,气喘吁吁地问道:“阿懿,你怎么了?”
林懿也偏开头看远方的树木,平息了一会呼吸,方淡淡地问道:“我是不是永远也比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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